尘封档案被一页页翻开,时光在虞晚手里回溯。
这一翻就翻了足足一个多月。
原定半个月整理好的档案,因部门有事,少了两个人手,直到十二月中旬才全部整理完。
有事做,日子过得相对比较充实。
唯一让虞晚遗憾的是,错过十一月份的受孕机会,十二月眼看着也要错过。
沈明礼在外执行特殊任务,属于严格保密,联系不上他,想打电话说两句想他,哄他跑到西昆来找她的机会都没有。
西昆的冬天没有北方那么冷,但这边冬天爱下雨,一落雨再吹点风,跟刀片一样的刮人脸。
好在上个月月初,婆婆陆玉珠给她陆陆续续邮寄了过冬的厚衣服,亲妈刘萍也给她邮了姥姥做的薄棉衣。
还有她亲手织的薄毛衣和两套厚布料的成衣。
加上伯娘郭贞还带她去买了几身厚衣服,让原本空荡荡的衣柜一下挤了不少。
到了12月23号,这天是大伯沈长年满55岁的生日。
相比大伯娘的生日,大伯的生日更加低调寻常,没宴请任何亲朋好友,虞晚在厨房帮着伯娘打下手准备中午的饭菜。
进进出出间,听到书房里的电话铃响不停。
书房门没关,沈长年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接,全是各路人的问候关心,恭祝他生辰。
从昨天到今天,打电话的人多了,挤着挤着的占线。
沈明礼没能拨通西昆家里的电话,什么话也说不成,匆匆回院换了身干净衣服,对镜照了照有些长的头发,来不及收拾下巴上的胡茬,急忙忙地出门,要搭中午那趟火车赶往西昆。
*
午饭只有大伯、大伯娘、沈明沁和虞晚四个人。
沈明鑫没回来给大伯过生,让虞晚有些意外,她一边摆碗筷,一边问沈明沁,“明鑫不回来吗?”
“她好像被调到西宁话剧文工团当教习,短时间应该不会回西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沈明沁放下手里的穴位图,想了下,“好像是给妈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上哪知道?”她跟沈明鑫就没有单独相处过,不是有沈明沁在,就是一家子都在。
“噢,你是不知道,那天你跟妈去火车站送舅妈她们回穗城,沈明鑫收拾了一大包行李,我问她去哪,她跟我说是团里调她去西宁。”
西宁?乔珍珍好像就在西宁文工团,不会那么巧吧?
虞晚摆好碗筷,转身去书房叫人,“大伯,准备开饭了。”
大伯沈长年的生日就在一顿家常菜中度过,午休过后,又忙得连人都看不着。
到了半下午,天气转阴,乌云密布。
不到晚饭时间,就开始下大雨。
冬天的雨带着刺骨的凉,虞晚一个人在家,觉得有些冷,起身把窗户关上了些。
拿起报纸又看了会,觉得喉咙有些干,想喝口温热的水,一摸搪瓷缸,水都凉透了。
端起搪瓷缸,去客厅倒热水,刚把保温壶放好,大门被敲响。
“砰砰砰。”
“小虞,你在家吗?开开门。”
一听是沈明礼的声音,虞晚放下保温壶。
几步跑到门口,手才放到门把手上,想起什么,又迅速折返回房间,快速脱掉沈明礼的宽松外套。
换上黑白碎花长裙,外面套一件刘萍给她织的白色宽松毛衣,再在肩上披上一条宽幅红棕白格子羊毛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