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揉?”
虞晚左手捏着纱巾打他,可轻飘飘的纱巾能打疼谁?
她抽回被他牵住的右手,忍着被撞痛的难受,不高兴地发脾气:“我可不敢叫你帮我揉这揉那的,一会又多一夜帮我揉肩按背的账,还不得冤枉死。”
“这次不算账,算我赔你的。”
“谁要你赔?”虞晚觉得他是存心占便宜,怄得跳脚。
“我自愿赔的。”
沈明礼像是没看出来她的不乐意,话说得谦和有礼,实际上一句比一句气人。
在他面前,她好像总吃亏。
“沈同志。”
这时,远处响起一道喊声,是来接他们的人。
“沈同志,是你们吗?”
眼见人越走越近,沈明礼朝手电筒的方向应了声,又对虞晚低声说。
“到家后,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这会有外人在,你可别再耍小脾气了啊。”
虞晚冷哼了声,收了发脾气的娇纵作派,把纱巾重新系在头上挡夜风。
他怕丢脸,她也怕啊。
*
来火车站接他们的人,是沈明礼的姥爷陆晏森安排的。
陆老爷子早在一个月前,和半个月前接到京市的两通电话,昨天下午又接到一通西昆打来的电话。
说沈明礼带着虞晚来了大湾,东西有些多,让人到车站接一下。
电话里,陆老爷子是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就给忘了。
两点光,到了近前,虞晚才看清是手电筒,更让她侧目的是后面赶着的一头老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
说话的人是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同志,看样子也是勤务兵。
“陆老晚上七点才想起安排我们来接你们,时间太晚,借不到后勤部的车,只能找了牛车过来,牛车比较慢,加上前几天连着下暴雨,路面状况不好,路上又耽搁了些时间。”
听了解释,沈明礼平淡道:“没事。”
“阿则,快帮着把行李抬上牛车。”
牛车放上四个半人高的防水包,还有两个大包裹,以及虞晚的背包,就不剩什么坐的位置。
没位置坐,也不要紧,坐火车就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现在走走也没什么。
可才走出几十米远,离了火车站外铺的砂石路,到了坑洼不平的泥泞路,虞晚是真的迈不开脚,早知道这边下了几天大暴雨,她就该穿雨靴。
沈明礼打着手电筒照路,叫停了赶牛车的阿则,然后背虞晚到牛车上,让她坐在防水大包上。
“你坐牛车,我们也能走得快些,不然走走停停总要等你。”
虞晚知道被嫌弃了,也不说什么,反正不走泥巴路踩积水坑就行。
大湾火车站在半山腰,大湾镇在山下。
好在这边的山都比较低矮,属于丘陵地貌。
手电筒的光照范围有限,虞晚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只感觉牛车颠簸,过了二十几分钟,终于看到稀稀拉拉的几束光亮。
等牛车拉着她到了大湾镇子上,有路灯照亮,看清小镇建筑和道路,虞晚忍不住捂紧纱巾,路面是黄泥巴和砂石粒混合的,因前几天的暴雨,被轮胎碾压出一道道沟壑。
空气中还有股难闻的腥臭味。
道路另一边二十米开外,是内海还是内湖,一艘艘渔船停泊靠岸,岸边还有许多搭建的简易窝棚。
沈明礼走在牛车后面,一直在留意虞晚,瞧她这样,怕是等会要和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