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枕边人睡着,沈明礼折扇一丢,床头灯一拉,掀开自己身上的床单,一个侧翻身,直接睡到虞晚枕头上。
什么保持距离,别热着她的话,沈明礼选择性听不见。
次日,天亮。
虞晚热得出了一身汗,她翻了个身,迷糊嘀咕,“怎么一天比一天热?住在家属院夜里也没这么热啊?”
沈明礼早在半个小时前就起床了,盖身上的薄毯和枕头,已经叠放得整整齐齐。
还躺在床上的虞晚,连着翻了好几个身,手臂上压了不少竹席印。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沈明娟下楼没看见虞晚,特意上来敲门,“弟妹,该起床了,等会吃过早饭,你还要跟明礼去军区医院同爷爷道别。”
“噢,好。”
虞晚朝屏风后应了声,摸出枕头下的手表一看,才早上六点四十。
她打着哈欠,穿上凉拖鞋去卫生间冲凉洗漱。
换好衬衣长裤,编好头发,七点十分之前,准时到了楼下饭厅。
沈明礼和沈明扬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晨练半个小时,这会一身都是汗。
虞晚坐在两人中间,真的不热都感觉会被两兄弟带热。
陆玉珠搅着碗里的小米粥,对儿子儿媳说,“去医院看过老爷子,中午你们就早些回来,我请了人来家里给你们照相。”
不清楚儿媳是什么秉性,怕是个多心的,陆玉珠又刻意解释了一句,“婚礼那天没拍,是因为有许多宾客不方便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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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妈,我知道了,中午会跟明礼早点回来,谢谢您的安排。”
虞晚放下喝粥的勺子,抬头看着婆婆,笑容得体地清楚回话。
态度要多端正有多端正。
“家里说话不用这么正式,吃饭吧。”态度过于端正的儿媳妇,让陆玉珠有种提前上班的错觉,她露出两分和善的笑,想当个好婆婆。
沈明礼噙着笑默不作声,夹了半块流油的咸鸭蛋放进虞晚碟子里,让她配粥吃。
虞晚转头对他笑了笑,笑中带着嫌弃,脚在桌下踢他坐过去一点,汗黏黏的胳膊别靠着她,热到她了。
两人的小动作,一桌子人都看在眼里。
沈长铭一贯的公事公办,给妻子陆玉珠夹了一个包子,尽他作为丈夫的职责。
陆玉珠挂在嘴角的笑,在这份职责里,得到身为女人的虚荣。
张国斌帮妻子剥着鸡蛋壳,沈明娟顺手接过,送进嘴里咬了一口,视线却一直在对面弟妹身上。
她从心里就瞧不上虞晚,有时候存心想刺她两句,也挑不出毛病。
也正因为挑不出错,所以她更要时时留心她,沈明娟自我安慰,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沈明礼。
她不能让这个女人伤害自己弟弟。
吃过早饭,等沈明礼冲过凉,换好衣服下楼,小夫妻俩刚要出门,被婆婆陆玉珠叫住。
“让明铃跟你俩一块儿去军区医院,省的她一天总爱跑去跟胡同……”
后面几个字没说出来,儿媳娘家人就是胡同里的。
虞晚不在意这些话,事实上,胡同里的有些半大小子的确淘气,闹起来没轻没重,房顶瓦片都能给你揭了。
“妈,我不想去。”沈明铃跺脚,爷爷又不喜欢她,她跑去碍什么眼?
“不去也得去。”
陆玉珠下的命令,沈明礼这个当哥哥的只能把她带上,“你去了正好陪你嫂子下棋,免得她一个人坐着也无聊。”
沈明铃偷瞄了眼哥哥身旁的嫂子,心里嘀咕,她才不想和赖皮嫂子下棋。
虞晚蹙眉,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
她棋艺可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