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个人习惯很不好。”
“你的习惯好,就行。”
虞晚把饭盒搁在窗台上,心里暗翻白眼。
沈明白怎么就这么讨厌?
还从没见过他这么能找事挑刺的人。
虞晚打定主意不吃剩下的面,沈明礼也没辙,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她却连眼风都没给他分半个。
就翘着小拇指,捏着那块破手帕捂鼻子,一身臭毛病。
早知道她是这态度,他就不该给她带晚饭。
饿着最好。
饭盒里剩下的炸酱面最后谁也没吃,喂了学校门卫养的大狼狗。
坐上回报社家属院的公交车。
两人互相谁都没搭理谁。
沈明礼有自己的脾气,虞晚也有。
公交车过了第一协和医院,还剩两站才到家属院的时候,沈明礼忽然不打招呼的提前下车。
好在虞晚没走神,立刻紧随其后。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步行走了两个站。
到了琴台府站,天色也暗了下去,刚好进小巷子翻墙回报社家属院。
因为走了两站路,又身体力行地翻了一次围墙,虞晚反正是热得出了一身汗。
等爬上三楼,走进跟汗蒸房一样的屋子。
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老天爷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啊?
沈明礼住的房子朝向不好,西晒一下午,打开门的瞬间就是一股扑面热浪。
连凳子都是热的。
虞晚怕热,挨着凳子边沿坐。
沈明礼见她侧对着他,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干脆回了自己屋子。
等到晚上八点,虞晚实在热得受不了,想着洗把脸凉快一下,结果拧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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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水冲了一把脸,洗掉脸上的汗水,短暂凉快过后,又忍不住感叹,“要是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就好了。”
可惜,依她目前的处境,拿毛巾擦澡都是不可能的事。
七月高温,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
沈明礼从屋里出来,发现客厅没人,去阳台正好看见拿报纸扇风的虞晚。
她侧身倚靠在阳台,衣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随着手上扇风的动作,灌进去的风,把她身上薄薄的杏色夏衫掀开又合上。
掀开再合上…..
掀起时,锁骨处的一根白色缎带也露了出来。
它延伸向下,就在这阵风里,时隐时现。
昏黄灯光下,阳台边的虞晚静谧如画,她仰望着月亮,好像根本就没发现门框后的男人正在暗处注视着她。
像黑夜里等待狩猎的狼,一眼不错,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虞晚看够了月亮,转眼对阴影处的男人说。
“我饿了,有吃的吗?”
“麻烦。”
刚让她吃炸酱面不吃,现在又说饿。
沈明礼几步走到阳台,站在她身侧,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温和。
“这个点了,只能给你下面吃。”
虞晚瞪了他一眼,确定沈明礼不知道话里的歧义,才道:“我不想吃面。”
“那你想吃什么?”
“反正不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