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杨是南方人,长得清俊儒雅,体格不如张松鹤高大,但也不至于被说成地老鼠。
张松鹤的言之凿凿,让陈柏杨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是叹息叹息再叹息,一副欲言又止,其实内里早就乐开了花。
“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撂在这,我评不上教授,你也别想走裙带关系,让你老丈人给你开后门。”
“做过的事就不可能瞒天过海,你弟弟的女儿,你的亲侄女,到底是谁的种,你自己心里清楚。”
被拿捏要害,陈柏杨心头猛跳,不知道张松鹤从哪打听到的陈年旧事。
但这事肯定不能让岳家和妻子知道。
“张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心里有气,找我发发牢骚,把我当出气筒,我都可以忍。”
“但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早就知道这龟孙肯定不会承认,张松鹤冷笑一声,一脚踢翻凳子。
“我们走着瞧。”
*
京市大学位于京市西北方向。
离马未秋上班的近郊海甸区清洁队不远,因为和乔珍美有婚约的关系,对于京市大的消息都有所留意。
没过两天,京市大那边发生的事,就传到马未秋耳朵里。
当天下班回家,还没来得及跟亲妈刘菊说,就听到屋里母女俩的说话。
“你说想在家里再待几天,这又过了一星期,也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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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哪去?”马小晴装傻充愣。
“当然是回黔南。”
“我不回去。”
刘菊有些火大,“合着你是随口敷衍你亲妈呢?”
马小晴从炕上坐起来,哭丧着脸,“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黔南是什么情形,让我回去不是让我去死吗?”
“去死?谁让你去死?”
刘菊伸手就要抽马小晴,被她灵活躲过,窜起的火气烧得更旺。
“还不是你自己作死,让你别结婚,你要偷偷跟人结婚生子。”
“现在孩子都生了,你不回去,还想抛夫弃子不成?”
马未秋在屋外听了一会,怕大姐赖在家里不走,她又得罪过姨妈,现在乔家表姐的谣言被澄清了,那婚事还能做数吗?
想到这,他直接推门进屋。
把京市大的事情说了,这一说可不得了,刘菊也不再演什么慈母劝说,第二天天不亮就进城去火车站买车票。
她家泥鳅能跟乔珍美订婚,就是亏了有那谣言,现在被贴道歉信澄清了,乔家那头还能作数吗?
为了下个星期的正式定亲,刘菊当即决定要把大女儿马小晴早早送回黔南。
到时候还能说是为了让三妹解气,为了给两个孩子腾地才打发走亲女儿。
虽说儿女都是亲生的,但外嫁的女儿怎么能跟养老的儿子比?
到底是儿子在心里占比更重。
刘菊悄悄买好火车票,要亲自架着大女儿上火车,马小晴也不傻,亲弟弟说的那些话,就是逼她妈做决定。
家里容不下她,亲弟弟为了娶媳妇,也不管她这个亲姐姐。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背着写了两封举报信,一封递到小槐花胡同街道办,一封送到城北知青办。
她不能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