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虞晚跟三个警察继续八目相对。
还时不时问几句有关张蔷的消息。
该说的说了,该问的也没问到,光影拉长树影,拖成了张牙舞爪。
花坛里不知名的黄色小花簇簇摇摇。
虞晚靠在窗前,闭着眼睛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有风吹过,有影掠过,还有成群振翅盘旋的鸽子。
“呕——”
一阵急促干呕声,惊扰了虞晚的冥想,她赶忙走到床前扶乔珍珍起来,“怎么又想吐了?人都走了,不用这么卖力演了。”
“呕……我不。”乔珍珍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急着掀被子。
“你不什么?别抠嗓子眼了。”
“呕——”
又是一声干呕,呕吐物跑出嗓子眼到了乔珍珍嘴里,鼓着的两腮,吓得虞晚松开扶她的手,也不管她脑袋还包着纱布不能晃,立刻弯腰去够床下痰盂。
刚打开盖子对着乔珍珍。
一股热流就滑过她胸前,“呕——”
乔珍珍吐出第一口,就包不住后面的第二口,但不能全吐在虞晚身上,所以条件反射捂嘴强咽,这一捂一咽可不得了。
呕吐物呛住气管,又从鼻腔喷出来。
河流状呕吐物变成了花洒喷射状。
虞晚整个人都在抖,气得发抖,恶心得发抖。
热流浸透她的衬衣,食物半消化又呕出来的气味包裹着她。
乔珍珍顾不得手上沾满的呕吐物,夺过痰盂吐得稀里哗啦。
吃得多,吐的肯定也多。
虞晚这辈子第一次有了掐死一个人的冲动,掐死乔珍珍。
“呕——”
抱着痰盂狂吐的乔珍珍还见缝插针地道歉:“…讨厌鬼。”
“对不起,呕——”
*
去楼道尽头的接水房弄干净衬衣上的呕吐物。
虞晚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白衬衣沾水就会透。
好在这会走廊上没人,她端着水盆快速回了观察室,看到靠在床头的罪魁祸首,暗戳戳地磨了好几下牙。
“洗洗手,把脏衣服换下来我带回去。”
“噢。”
乔珍珍这会完全没有往日里的嚣张,目光落到讨厌鬼的“花”衬衣上,心虚地厉害。
“那你晚上还来吗?”
“来啊,我不来,谁看着你?”
虞晚拧了个毛巾帮乔珍珍擦发丝上的口水,擦了两下又嫌弃,把毛巾丢给乔珍珍,让她自己擦。
“一会儿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来,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
乔珍珍下意识摇头,被虞晚一把稳住。
“别乱晃你的头了,也别到处走,小心一会儿又恶心想吐。”
这会儿,虞晚也明白乔珍珍不是抠喉咙装吐,而是磕出了脑震荡。
那穷小子是把乔珍珍当沙袋扛了吧?
力道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