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头两回趁讨厌鬼在屋里擦身子的时候,偷摸瞧过她。
今天可算是看了个真切。
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比她有起伏多了。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虞晚穿的旧式衣衫是刘姥姥年轻时候穿的。
尺寸稍大,略显宽松,也好在宽松,才能挡住那么细的腰和胸前的……不正经。
乔珍珍时不时瞅讨厌鬼一眼,鬼鬼祟祟的模样,虞晚再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她用毛巾反复擦头发,直到不再往下滴水,才去了后面阳台晾洗好的衣服。
阳台墙边有一小灯泡,被蜘蛛网蒙着,没那么亮。
还有几只小飞蛾绕着打转。
乔家分的这栋楼都是报社领导级别住的。
一层楼分右边一户,左边两户。
乔家在右边,乔济南的房间就有两扇窗,一扇朝后面阳台,一扇朝楼侧墙。
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听广播文艺节目。
瞥见阳台上的那抹身影,眼睛就没再挪开。
瓦数过低的电灯,照不清那人的脸,朦胧间像是有一层黄沙笼罩。
乔济南想看清楚些,从床中间移到了床边,然后又坐到了阳台书桌前。
虞晚晾好两身衣裳和小衣就要回屋,跳下矮板凳时,发现原本黑着的屋子窗前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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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灯照不亮漆黑屋子。
但也足够让虞晚看清是谁,四目相对,谁也没避开谁。
她想就这样回屋,但记着招工考试的事,又朝屋里的乔济南笑了下,“还没睡啊?”
窗边的男人没说话。
虞晚落了尴尬,讪笑着又说一句早点休息。
然后就快步回了房间。
心里暗暗后悔,没事和人家乔济南搭什么话?弄得这么尴尬,真是丢脸死了。
等人走后,消失在暖黄灯光里。
乔济南似乎才回神,又懊悔刚刚怎么没回话,要让虞晚以为他讨厌她怎么办?
他想立刻去跟虞晚说清楚。
可又能说什么?
说他没睡,然后呢?
到了门边的脚步停住,在拉开房门间只犹豫一瞬,乔济南又躺回床上。
乔林业这段时间又开始忙碌起来,每天不到熄灯时间不会回职工院。
刘萍坐在沙发上等丈夫回来,一边听继子屋里的广播节目,一边织着毛衣。
看见晾晒好衣服的虞晚,忙笑着叫住她,“小虞,过来试试毛衣大小,要不合适,妈也好改。”
针织衫才起了个头,比着虞晚的腰和背,用手量了量,确定大小合适又叮嘱她把头发晾干了再睡。
“女人家要少沾水,下回别夜里洗头,白天再洗啊。”
虞晚笑着嗯了声,又被刘萍拉着去了她屋里,还给了她三块钱。
“妈以后每月都给你三块钱,要怎么花,你自己看着办。
你妹妹每月只有一块零花钱,别让她知道了,省得她又闹个不停。”
虞晚心里一暖,嘴角翘起的弧度更明显,“妈,谢谢你。”
“傻孩子,说什么谢?”刘萍嗔怪一声,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块更大的喜字新毛巾。
“拿去好好擦擦头发,这块毛巾就给你用了。”
“你叔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天天忙得不得了。”
……
兜兜转转又过一个星期。
到了五月底。
虞晚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肉联厂参加招工考试。
因为是周六,乔珍珍想多睡一会,听到屋里动静,又嘟囔起来。
“你们起来这么早干什么?不多赖会床折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