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美小声提醒:“珍珍。”
刘萍告诫:“珍珍!”
乔济南厉声:“珍珍!”
乔父呵斥:“珍珍!”
异口同声的珍珍,各含情绪。
但都一个意思。
“再乱说话,就别吃饭了。”
刘萍给虞晚夹了一筷子海鱼干,安抚地笑了下,“你是个好孩子,别跟你妹妹计较。”
乔珍珍筷子都差点咬碎,嘟嘟囔囔的抱怨:“你们怎么都说我?”
“我哪里说错了?”
“她就是娇气,就是脸皮厚。”
虞晚装出一副被伤害到委屈样,含情若水的眼睛看向众人,愣是什么都没说。
心底其实早就把乔珍珍骂个狗血淋头。
什么溜进去?她又不是老鼠。
再说了,睡乔济南的房间又怎么了?大姨一家四口还睡大通铺呢。
都到了1974年,她还有地挑吗?
乔林业动怒,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她是你亲姐,你这样夹枪带棒的说话,是不是忘了长幼有序?”
“是不是要我抽你一顿,你才能消停?”
乔林业话说得很重,也最讲规矩。
要不是如今儿女都大了,乔珍珍这般没大没小的顶嘴,早就挨打了。
乔珍珍被亲爸一吼,吓得眼眶发红,明显就要哭了。
到底是小姑娘,经不得事,刘萍温声调停:“好了好了,一大早闹成这样像什么?”
她转向丈夫,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老乔,你不是报社忙吗?先吃饭。”
乔珍珍低着头,要哭不哭,又不敢哭,忍着羞臊喝碗里的粥。
作为大姐姐,乔珍美善解人意地给她夹了半块油饼,又给虞晚夹了半块。
两个妹妹不和,她也不好多说。
……
早饭闹了一场。
没给乔济南说话的机会,虞晚却不敢掉以轻心。
昨晚,乔济南并没有答应她,只是神色不明的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
态度不明确。
谁知道他哪根经不对,万一又反悔了怎么办?
周末,虞晚不用去小槐花胡同,但怕跟刘萍同方向的乔济南在路上说些什么,于是故意下楼遛弯。
亲眼看着乔济南踩着自行车走远,才放心的绕回职工院。
上二楼,推门进屋。
客厅里坐着的乔珍珍正愤愤不平的瞪着她。
“去哪了?一到收碗筷的时候,你就偷摸不见人,妈不让你干活,你还真是没有半分知觉性。”
虞晚不是包子,见屋里没别人才出声讥讽:“你管得挺多。”
不屑的态度,刺得乔珍珍跳脚:“呵,不装了是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坏心眼。”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迟早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就是想偷东西,告诉你,别做梦了,我会盯着你的。”
虞晚无语:“……”
她什么时候要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