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中的凉意,让刘菊瞬间打消念头。
“妈,瞧你说的什么话,我的孩子难道我会不心疼?”
大女儿过些时日就能从黔南回来,现在寄过去,山高路远,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要是寄过去,她人又回来了,天气热,可不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奶糖。
算了,暂时不寄,只给儿子寄些过去。
*
刘菊走时,刘家人都在午休。
屋里躺在床上的赵美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大姑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她不是爱计较的人,娘家条件也不错。
可大姑姐打着吃喝爹妈的名头,旁人管不着,着实恶心人。
当初她妈帮她挑上刘家,就是想着同城近便,虽说刘家条件比她家差些,但嫁进门不用处理妯娌关系,刘家人口也简单。
哪想到会有个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的大姑姐。
公婆只有刘峰一个儿子,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分家不分家,可他们夫妻月月不落的交生活费伙食费,省俭下来的粗粮细粮,还有娘家送来的东西,却进了大姑姐嘴里。
一次两次,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几年都这样,赵美华纵使心比护城河宽,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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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眼身侧睡着的丈夫,最后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闹了,又有什么用?
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是亲姐弟。
午休过后,又到上班时间。
等丈夫儿子先出了门,赵美华才试探性地问虞晚。
“小虞,你大姨什么时候走的?”
在院中洗冷水脸的虞晚关掉水龙头,扭头看向舅妈, “时间我没注意,应该没待多久。”
赵美华追问:“没拿什么东西?”
虞晚假装回想,顿了两秒才说,“没看见什么东西,但好像吵了一架,大姨走的时候很匆忙。”
一听这话,赵美华心里舒坦了,怕虞晚听出些什么,又叹息:“诶,还说找她说点事,哪知道她走得这么急,看来只能等下回了。”
虞晚笑吟吟的没接话,心里却很清楚。
赵美华被她看得不自在,觉得她一双眼睛过于清亮,直透人心,于是抬腕看了下手表,急道:“哎哟,上班时间快到了,得赶紧出门了。”
说完,人就出了小跨院。
虞晚没结过婚,但家长里短的琐事门清,她虽被爷爷养大,但爷爷又不止她一个孙女。
还有孙子、外孙。
虞爷爷是退休干部,退休金高,几位伯母是争着要给爷爷养老,加上爷爷在沪市还有一套两居室,那更是抢着到老爷子跟前尽孝。
就盼着哄老爷子高兴,多分点东西。
赵美华就跟那几位伯母一样,想从她嘴里套话打探,都想知道对方有没有多拿好处。
可惜,虞晚早就练出避重就轻、推卸责任、似是而非、言简意赅的回避性话术。
下午清闲无事,刘老头出门遛弯,刘老太就把虞晚喊进屋量衣服尺寸。
量到腰身时,还问她每月小日子情况。
虞晚虽觉奇怪,还是面露羞怯的照实说了。
刘姥姥收了线头,笑道:“姑娘家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姥姥是过来人。
以后姥姥天天给你煮一碗酒酿红糖姜末鸡蛋,不出几个月,保管养得你跟朵花似的。”
“姥姥,你待我真好,以前从没有人跟我讲这些,也没人问我难不难受。”
虞晚说的是真话,这方面的事,的确只有刘姥姥关心过。
她以前每次例假不舒服,全靠吃止痛药。
“傻孩子,这是姥姥该做的。”
刘老太像养花一般的照看虞晚,等三女儿刘萍下班过来接人时,又把虞晚户口落到刘家的事说了。
刘萍一口答应,“行,就照妈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