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黄翩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看着目瞪口呆的周婷婷,端起它,一饮而尽。
“咋样?”
周婷婷两眼呆滞。
万万没想到,就她离开了这么一天的功夫。
大队里居然出了这么多事儿。
周婷婷感慨般的摇摇头,叹息道:“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徐子清出院了,出院当天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到了王友良家门口,一屁股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哭天抢地。
字字句句都是控诉王友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以前看着她是知青,有钱有样,还有才华,就上赶着讨好。
现在她受了伤,就忙不跌的划清界限。
叫骂的很是难听,王家人一开始忍了,后面徐子卿越说越离谱,甚至把顾惜都牵扯进来,王家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家算是比较正派的人家,自家的风评受点损失没什么,主要是在这边扎根久了,有一定的话语权。
时间长了这点风言风语也就下去了,毕竟内情,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
但是牵扯到了顾惜就不一样了。
她毕竟是外来的小知青,没有根基,遇见这种事情真是身上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更别提还是个女娃子。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传出去了,三人成虎,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能把顾惜给淹死了。
王家人有担当的出来阻挡,却被狗急跳墙的徐子清误以为戳中了心思,当下就更加嚣张的叫嚷起来。
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笃定的不像话。
徐子清身上的伤没好,任由她嚣张,王家人都不敢动,生怕徐子清臭不要脸,再赖上他们家。
随后赶过来的就是顾惜,她那叫一个恼羞成怒,上来之后,也不管什么伤势不伤势的了,二话不说直接开干。
嘴里骂着,手上打着。
要不是后面有大娘拉架,顾惜都能把徐子清给打死。
然后出院没一天的徐子清二进医院,下晌午公安局就来人,想把顾惜带走。
顾惜又是吃素的?
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是跟公安局的人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就算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见此二话不说跑到了河边,伤心欲绝要跳河的样子。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诉说了个干干净净。
公安局的人都吓的着急冒火,说只是走个流程,要是没什么问题,当天就能给送回来。
问题是,乡下人可不管你有没有问题。
他们只知道,你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顾惜被逼的没了办法,嘴里嚷着要以死证清白。
眼一闭,心一横,憋了一口气,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顾惜可比徐子清豁得出去,人家跳河了。
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
不然咋办?
只是例行询问个话,顾惜就烈性子要跳河,公安局也不想手上沾染人命,更别提这事儿本来就和顾惜没什么关系。
她就是倒霉催的,被牵连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昨天的大队长那可叫一个身心俱疲。
周婷婷咂咂嘴,“对了,何群呢?咋没听见他的信儿啊。”
黄翩然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复杂起来了。
语气古怪道:“他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