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跟在桶后的男人跑下楼梯。
“对不起啊!”他一个劲地道歉,“是我没拿好桶,我送你去医院。”
他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眼睛清澈有神,唇周一圈胡子让五官俊秀的他多了几分粗犷味道。
“还好。没什么大事。用不着去医院?”钱秀莉艰难的把脚从桶下拿出来。被撞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拿药油擦擦就好了!她还有好多的事要做,去医院实在是小题大做又浪费时间。
“可是你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太好。”他执意戳穿钱秀莉的托词。
让脸都疼白了的钱秀莉双颊通红,若不是他清澈的眼神太过真诚,钱秀莉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找茬。
“你还庆幸你的桶是圆柱体。”钱秀莉把脚小心的放在桶边,“你看,桶和地面并不是很贴合。你的桶只在我脚上滚了几下。”钱秀莉示范了一下,想告诉对方她真的没什么事。不料脚尖刚一触碰到桶,大桶滚动了几下,以笨拙又沉重之势再一次压在她的脚背上。
“嘶”钱秀莉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看到了男人脸上一丝忍不住的笑。
“嘶嘶。”钱秀莉抱着脚单脚跳了起来,像只独立金鸡似的跳了几下,钱秀莉自己都觉得自己滑稽得很。她放下脚瞪了男人一眼,她以为自己表情足够凶狠,男人好像确实被她唬住了,钱秀莉弯腰想去揉揉脚时又无意瞥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
钱秀莉只能自认倒霉,在楼梯上坐下。她想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总该带着他那个该死的大桶知情识趣的离开。不料,他一屁股坐在钱秀莉的身边。“哎,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谢谢,我的脚只是被压到了,不是被压断了。”钱秀莉闷闷道。
说她阴阳怪气,她倒还挺有礼貌的,说她挺有礼貌的,她又在这里阴阳怪气。“说得也是,反正就算腿断了,也不是我的腿。”
“你。”钱秀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你好端端的拿个桶在这里干什么?你桶里装得又是什么?还有啊,你的桶早不滚下来,晚不滚下来偏偏在我来的时候滚下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钱秀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问题,“那你呢?你鬼鬼祟祟来这里想干嘛?你刚才揪住人家的门锁,是不是想开锁进去偷东西?别以为你是个你女人,还是个外表柔弱的女人我就会放弃怀疑你,你知道美国权威机构研究的偷窃类型人物之一就是外表柔弱的女人!”他言之凿凿,仿佛仅靠美国那不知名的机构就能将钱秀莉定罪。
“且先不管你那什么机构研究的是否准确。我国还没有仅靠研究结果就定人罪的程度。看书是不错的,什么都照着书来就是书呆子。”钱秀莉边说着边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离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远一点,否则还不知道他又要搬出什么研究结果来定她的罪!
“喂,被我说中了是吧?想畏罪潜逃了是吧?”男人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想来拽钱秀莉,但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这是我朋友开的店,我过来拿点东西,和你说不清楚,我打电话给我朋友。”脚背上的疼痛让钱秀莉不想再多费无谓的唇舌,这一句解释是她最后的修养。
“你朋友?”男人皱起了眉头,满脸狐疑,下一秒他眉头又豁然开朗的松开,“我知道了,团伙作案!要不然你就是在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