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们想想，云大小姐自那日后性情大变，不仅将铁血手腕的陛下迷惑成了专情之人，还先将云家灭了，又接连除去好几位尚书，甚至扬女立之风，致使朝纲大乱、社稷不安！”

有人忍不住打断道：“可铲除的不是奸臣吗？扬女立之风也对社稷有用……”

“历史是胜者书写的，你怎知是真奸臣，还是假奸臣？！女立之风更是只能使燕赤礼崩乐坏！”男人冷哼一声，“如今啊，这祸国妖女是作乱太多，引来了天谴，天道在警示世人呢，若是再不除这妖女，燕赤、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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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骇然！

诸如此类的流言还在京城各个地方上演着。

仅仅一日，有关妙妃娘娘是祸国妖女的流言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流言刚起时，许多百姓还在为妙妃争辩，流言盛行时，争辩之声少了很多，等到流言彻底传遍大街小巷后，百姓们心中的立场彻底倒戈！

某些二次传播流言的普通百姓可能无心无指向，可听者有心，身边人人都在传这个流言，传地有鼻子有眼，人就容易丧失理性，盲目从众。

饶是之前树立的形象再光辉伟大，也能顷刻间被它击个粉碎。

这便是流言之威力。

渐渐的，西街的百姓流乞们不再配合，甚至皇城当中，已有一批激进者开始聚众闹事，请求天子诛杀祸妃！

杜家大发窈难财，不仅在民间声望大增，支持灵贵妃为皇后者比比皆是，在朝堂中更是有不少观望臣子倒戈杜党。

一时间，杜家好不风光！

不久，一场大雪将整个京城覆盖成银白一片，也让喧闹的京城暂时萧索沉寂了下来。

大雪连下了半个月，路上积雪足已没过膝盖，

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悬了冰棱，寒气逼人。

要想出门，不仅得将自己裹成粽子，更得时刻注意屋檐下悬挂的冰锥。

好在此次寒冬有‘度百姓过冬以竞后位’这桩美谈，各方发力，尤其是杜府出大钱出大力，竟无一人因寒冬而死。

林府。

云窈窈手一挥，石子便朝屋檐各个方向飞去，精准地击中冰锥，冰锥破碎，掉落在地。

云窈窈满意收手，轻拢身上的狐裘大衣，放眼看向这漫天雪白。

祸国妖妃·涂山烬也静立在云窈窈身侧，与她一同看向眼前之景。

此刻天地间皆是素白，雪花飘扬，仿佛一切都按下了缓慢键，让人心生惬意宁静。

除了某封加急传来的密信。

龙影卫恭敬呈上：“陛下，又是灵贵妃的。”

云窈窈不用看，都能猜到信中的内容。

这段时日，杜洛灵几乎是以一天一封的速度来催她干翻杜家的。

第一日：［妙妃，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也好做准备。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辛苦，我当初就不应该借口抄佛经，我白天在外面累死累活演戏，晚上还要回佛堂抄经，您和陛下早点把杜党除了吧（小狗拜拜祈求gif.）……吧啦吧啦……］

第二日：［妙妃，百姓现在都在骂你祸国妖妃，舆论大变啊，一看就是杜家搞的鬼，把他们豆沙了，通通脚刹！还有，我抄经抄地好累哇……吧啦吧啦……］

第三日：［今日杜家都有人敢私下唤我皇后娘娘了，真是big胆！抄家诛九族！干倒杜家，人人有责！妙妃你哪个时候要干就知会一声，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

第七日：［何时动手？］

第十日：［何时？］

第十五日：［何？］

云窈窈失笑，缓缓拆开了今天的信，纸上，对方默默地扣了个问号。

［？］

涂山烬瞥了一眼信上的问号，道：“钦天监预测大雪今晚止，明日放晴。寒冬已过，后位之争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云窈窈点头，挥笔就在信上回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天、凉、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