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状元郎,在我手下当个小小的典薄,你会不会愤怒委屈啊?”
林青题闻言抬头,身上的官服虽旧,气势却不弱,他露出一个沉静又谦和的笑:“不会,身居何职便行何责,只要能做出贡献,我亦欣喜。”
高冲光听到此话,又炸了:“林青题,你!”
侍诏看到这番场景,不禁暗暗摇头。
哎,不知道高检讨为何如此针对林典薄,就算身份地位都压他一头,站在一起,却依旧给人得势狗腿和落魄公子哥的观感。
想必有的人天生就如皎皎明月,落了灰也难掩其光芒,有的人天生就像地上的烂泥,骨子里就是贱吧。
不过他这心里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无他,这高检讨虽然要能力没能力、要德行没德行、要样貌更没样貌,可耐不住人家会投胎啊!
高家是世家大族,高检讨的父亲更是吏部的侍郎,让他升官跟喝水似的!
哎,如今这朝廷制度啊,真是烂地令人心寒,希望现在的新君能够整顿一番吧!
内心吐槽间,那边的高冲光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发癫了。
他一脚踹飞桌子:“林青题,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侍诏翻了个白眼,要是林典薄把你放在眼里,跟你当面干起来了,你还不得发癫发地更厉害啊。
高冲光发完一顿癫,又露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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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典薄,最近妙妃正得圣宠,我可打听到了,你竟然与妙妃还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在,你不会真以为,她会帮你这个断绝了关系的舅舅吧?”
此话一落,林青题握住毛笔的手顿了两秒。
见到这,高冲光像被戳中了兴奋点,哈哈一笑:“别做梦了!”
“还有你那个早死的姐姐,竟为了男人与家里断绝关系。不过也是,她一个女人能干出什么事,无非是呆在后院绣绣花。能舍身供出个尚书来,也算她那条贱命有先见之明,发挥两分余热了。”
侍诏听到这话,轻声呸了一下,高检讨是真贱啊,老天怎么不开眼哪天把他劈死算了。
轻微的一声咔嚓响,林青题手中握着的毛笔竟裂出一条缝,他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咔咔作响。
高冲光越发兴奋:“怎么?生气了?明知道你姐姐后面在云家过得不好,怎么也没看你去帮帮,她郁郁而终,有你一半责任!”
“还有那得了宠的妙妃,陛下不定哪天就厌烦了她,到时,估计跟你姐姐落得一个下场喽!”
侍诏惊恐地捂住耳朵,这作死的玩意儿,竟然还敢在背后嚼起陛下和娘娘的舌根了!
林青题拳头攥紧,猛地起身,目含怒火:“高检讨,慎言!”
高冲光被吓了一跳,气恼间,他心底竟诡异地升起了一丝高兴,林典薄终于发怒了!
他吊起声音一脸欠扁的贱样,把脸伸过去:“怎么?你还想打我?来,赶紧来试试,为你那被冒犯的亡姐报仇啊!”
哼,只要林青题敢动手,他就能抓住他的把柄,将他踢出这翰林院!
林青题怒极了,他的手高高抬起!
高冲光赶紧闭上眼,用力地鼓紧腮帮子,以求等会被打的痛楚能减轻些。
可意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倒是撅着的屁股上突然传来一阵猛力,还伴随着咔嚓一声,似乎是他尾椎骨破裂的声音。
随后,高冲光连带着桌子一同重重往前摔,最后门牙与地面先行接触,碰撞出的火星子随着牙花子一同飞出。
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啊!!!”
“睡?……呜呜呜……睡罕宅瑞后哩偶!”
高冲光本是想说:谁?谁敢在背后踢我!
可惜牙齿被磕飞了几颗,满嘴都糊着血,说话也漏风不清楚喽~
高冲光痛地泪光朦胧,只见一只金丝龙纹舄缓缓出现在面前。
云窈窈用脚尖踢了踢高冲光的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是朕踹的。”
“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