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窈窈被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气到了,正想挥拳砸他,却猛然对上一双墨色流转的眸。
涂山烬的样貌是极好的,骨相皮相皆是上佳,平日里板着脸,便冷峭矜贵,深如渊潭的威严姿仪令人惧怕。
面对她时,眼底的冰冷漠然消融,一笑起来,眼波潋滟,容色惑人。
暴君虽气人,却实在美丽。
云窈窈不争气地败在男色之下,落下的拳头变成了探进衣襟里疯狂作乱点火的爪子,冷哼道:“等会谁压谁还不一定呢!”
此刻日头已然西斜,宫廊的君王一身金龙爪袍,怀中泻出一抹铅朱霞帔,凤钗轻曳,瑰丽的霞色给两人披上了一层暖色,画面旖旎温馨。
寝宫的门随之轻轻合上。
涂山烬将人轻柔地抱在了床上,云窈窈耳边的发丝被轻撩至耳后,接着被笼罩的压覆感逼来。
“凡人胆大,倾慕神女,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凡人可否以下犯上,亵渎神女?”低沉嘶哑的话轻轻在云窈窈耳边厮磨着。
云窈窈瞬间小脸通黄。
这……这……这简直是太大胆了!
搁这玩神女和凡人的bedcosplay呢!
不过……她喜欢!!
红帐意浓,翻涌难消。
不多时,一只汗淋淋的白皙手掌摇摇欲坠地攀到了床侧的屏风上。
这屏风还是当今第一画师庄寻画师用上了毕生画技所绘,从不同角度看会呈现出不同的景象。
初看,屏风上绘着的是狸奴踏春嬉戏图。
小狸奴靠在桃树的枝桠上,调皮地伸出雪白爪子,拨动着枝头抽出的嫩芽。另一只爪子一下一下有力道地踩在树枝各处,树枝颤动。微风拂过,刮地茂叶发出呜呜的声响。
再看,屏风上的景象便变成了狸奴捕猎图。
狸奴天性就是一个狩猎者,嬉戏够了,它便紧紧盯着枝头的嫩芽,身子猛地扑了过去。可纤弱的枝头怎能承受住狸奴的重量,枝头摇摇欲坠,开始上下颤动。
过了许久再去看,屏风上的景象又变了。
风止意歇,狸奴餍足轻蹭,便又依偎回了枝桠上。
院中一片翠色,莺燕呢喃,狸奴与枝桠便在这弥漫着绵绵春意的季节中苏醒疯狂又停歇餍足。
屏风上的景象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变幻,久到殿外的牛秀儿和小午子从开始的兴奋谈论日后谁带小公主谁带小皇子,到后面的两人疑惑好奇那事到底是何滋味,怎久久不停歇,不怕牛累趴田耕坏吗。
殿内,两人终于停歇,相拥沉沉睡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夕阳已没入地平线,明月悬空。
云窈窈轻吟一声,她下意识想往对方怀里钻得更紧些,却隐约发觉是自己搂着对方。
“唔……”云窈窈狎昵不清地出着声,意识逐渐清醒,睫羽颤抖,睁开眼来。
一入目的便是对方那张半笼在月辉下稠丽潋滟的脸。
等等……
稠丽潋滟?!
云窈窈瞬间清醒,她眸子微睁,轻推怀里的人:“涂山烬。”
“我......我们好像又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