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军逃至萧关之下,纷纷叫嚷开门,城上守将大骂胡薄狼子野心,引火烧身,非但不肯开门,还将乱箭射下,逼退欲哭无泪的逃兵。
黄忠随后领兵杀到,匈奴兵被堵在关下峡谷之中,进退不得,有些跪地求饶,有些掉头来拼死一搏,都被汉军尽数杀死。
半个时辰后,萧关之下只剩满体尸体,无主的战马簇拥在城墙下,嘶鸣不已。
黄忠命人打开关门,挑着胡薄人头入关,立马于关内石碑前,朗声道:“犯吾大汉者,虽远必诛!”
匈奴兵战战兢兢,纷纷跪倒在地,早有入关的官员献上降书,连同胡薄身上搜到的令牌、符节等,尽数归降。
胡遵言道:“昔日陈汤陷阵克敌,斩匈奴郅支单于首级。武帝悬贼首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今当效先贤,以儆效尤,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此言甚善!”黄忠传令拆了祭坛石碑,将胡薄首级悬挂萧关之外,其余所杀匈奴尸首,于关门外筑成京观。
傍晚时分,早已准备就绪的粮草运至,先分一半给匈奴安抚人心,由胡遵负责征选精锐,其余押回临泾安置。
当夜在关内庆功,众将皆赞黄忠老当益壮,那惊天一刀让安定守军大开眼界,至今尚觉如在梦中。
胡遵上前向黄忠敬酒,赞道:“老将军神勇,不亚于廉颇矣!”
黄忠抚须笑道:“军师早知胡将军乃可造之才,叫某临阵观察,果然如此,汝可愿随吾等往西凉平叛?”
胡遵大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道:“老将军若不弃,遵愿拜为义父,常伴左右。”
黄忠捻须沉吟片刻,为难道:“非是吾自恃身份,然汝乃安定大族子弟,如此草率,恐令尊不虞。”
胡遵抱拳道:“将军有所不知,家父常恨羌胡作乱边境,劫掠百姓,自小便教我学兵法韬略,遍请名师苦练武艺,以期杀贼报国。今只恨所学未成,若知有老将军教导,必定欣喜,岂有不悦之理?”
黄忠颔首道:“汝不以吾年迈,某焉能不受?然此事非同小可,当先通报令尊,再行商议不迟。”
“遵命!”胡遵见黄忠大营,先敬酒三杯,当夜便派人到三关口去报信。
原来诸葛亮的另一幅锦囊,正是为胡遵准备,对胡遵评价甚高,言其虽有谋略,但心浮气躁,璞玉之才尚需打磨,所以才让他几次与胡薄交手,打磨性情。
黄忠仔细问过萧关战事,若不是遇到司马懿,胡遵早已一战成名,这几日在城中共事,他也看出这年轻人才兼文武,心生喜爱,加之中年丧子,收义子可是正中下怀。
次日一早,胡氏宗族十余人便来关中拜见黄忠,奉上拜师之礼,无论黄忠年纪多大,光龙将的威名就足以征服胡家,能拜为义父学习自然求之不得。
黄忠于是又收胡遵为义子,改字士顺,赐所配黄龙宝剑,因年长于邓艾,便为兄长。
兄弟二人再次见礼,胡遵看着邓艾端过来的酒,脸笑得如同关门前的冬菊,不但如愿拜了黄忠学武,还后来者居上当了兄长,这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看着一脸阴郁的邓艾,胡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贤弟不必如此,为兄不白吃你的酒,家中那些兵书全都赠与你。”
“多谢!”邓艾平日里沉默寡言,最喜读书,闻言终于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