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母被这句话惊醒,无措地站起身,“我去拿拖把和扫把收拾收拾。”
沈安白盯着她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
最近这两天,沈母连工作都没做,一心一意地照顾沈父,所有心思都在沈父身上。
不过是看个电视剧,怎么会吓成这样?
沈母收拾完地上的狼藉后,重新找了一个碗。
沈安白故意没关电视,母子两人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后,沈母把锅里剩的那两个水煮蛋取出来,在保温桶里装了一碗小米粥,还有一些剩的小饼。
她收拾完,站在沈安白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白白,我去医院了,中午回来给你做饭啊。”
“不用了。”沈安白冷声打断她,“你做饭不好吃,阿川今天中午接我去外面吃。”
沈母:“好,那我中午就不回来了。”
沈安白没再说话。
他趴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刷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根本不知道在看什么。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耳朵上,小房子不隔音,他听到沈母把保温桶放在玄关口上,换鞋,换完鞋又拿起保温桶,出了门。
听到门板关上的动静,沈安白又等了两分钟,没有听见沈母折返的动静后,这才下床,出了卧室。
沈父沈母的卧室在正对面,面积比沈安白这个房间还要小。
里面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双人衣柜,连书桌都没有。
他蹲在床头柜前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后,又拉开了衣柜,翻了几下,最后成功在沈母一件大衣下面找到了她的记账本。
家里的钱都归沈母管,她不相信任何的智能存钱方式,每次都是把零钱换成一百块的红票子,默默藏在家里的某个地方。
沈安白看不上那点小钱,今天就是想来查查沈母刚刚的异样。
这个记账本对于沈母来说,异常重要。
沈安白一直以为,这里面都是沈母记的零零碎碎的账,直到现在今天看了,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离谱。
记账本的前面确实都是记账,但是后面沈母的日记本。
沈母的学历仅仅停留在初中,她的字也又小又丑。
——今天偷偷去喃喃的学校看他了,感觉他很不高兴,其他同学都在踢球打羽毛球,他就坐在一边,好像很不合群。
这是第一页的日记。
看到“喃喃”两个字的时候,沈安白只觉头脑一懵,然后一片空白。
喃喃?
他妈妈为什么要这么亲切地喊着“喃喃”两个字。
难不成?
难不成?
沈安白从小到大,沈父沈母不曾打过他,苛责过他,甚至对他十分尊重,要什么给什么,给什么都要给自己力所能及范围里最好的。
沈安白把这两件事情一联系起来,忽然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