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裴逸礼父子俩沉不住气,和他们打一架,他们也不怕,反而还能趁乱进城乱薅一把。
如今换了新的可汗,今年的他们更是来势汹汹,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可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准备有多么充分,我军也不是吃素的。
裴逸礼十二岁就跟着父亲驻守边关,打过的仗大大小小也有上百次了。
他经验早已充足,所以和对方交起手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正面交锋,对方拿他们没办法。
后来学聪明了,竟然改变了策略。
把人马分成了两批,一批来到了边关的正门,一批则绕到了后方。
同时朝他们发起猛烈的进攻,裴逸礼和他爹只能分头行动。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裴逸礼带着清兵冲在了前头,而他爹则守住后门。
后头的情况他不了解,但是前面这些敌人却被他打的节节败退。
不过短短五天的时间,对方就连退了十几里。
能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顿时我军就开始情绪高涨,开始乘胜追击。
可是追到一半,裴逸礼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急忙勒令大军停下来。
随后召了手底下的将军们一起开会:
“蛮夷刚换了新可汗,按理来说应该是士气正足都时候,如今才和我们交了几次手,就退到了几里外,这有些奇怪啊……”
以前他们也经常和蛮夷交手,哪怕对方会有败仗,也从来没像这次一样节节败退,落荒而逃。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逸礼不得不警惕。
“穷寇莫追,万一敌人在前方有埋伏,我们可就被包围了……”
他的小心谨慎,却被底下打热血了的将军们视为懦弱。
军营里有脑子的人不多,这一场战他们打的极为痛快,有几个小领头根本不爱听裴逸礼的话。
顿时就不赞同的反驳了起来:
“世子,前面能有什么埋伏,蛮夷和我们交手这么多年,他们的士兵死伤无数,肯定是战士不够,所以才落荒而逃。”
“每年入冬前他们都要挑衅咱们,咱们也都顾忌着种种,从未对他们有过深刻的教训。”
“如今这可是好机会啊,对方死伤惨重,只要咱们趁机追上去,说不定还能一举灭了蛮夷部落,到时候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要名垂千古的啊……”
话是这么说,听的人也很心动。
但是裴逸礼却坚持不行,直接反驳了那名将军的话:
“不行,还是再等等, 这个月的这场战争打得太过顺利,这不是蛮夷的实力,咱们还是不能轻敌,否则到时候酿成大错,可就后悔莫及了。”
“传我口令,我军在此驻扎休息整顿,缓几日再说。”
裴逸礼下了军令,哪怕有反对的将军,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里就裴逸礼的官职最高,有着最高话语权。
可他们面上不敢反驳,出了帐篷以后,有人就开始愤愤不平了。
“我瞧着世子就是太过小心,万事都要想万全的对策。”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好的对策?”
“不入虎穴焉得虎?不奋力一搏,又怎会封侯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