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姚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低头流利的写着家书。
察觉到丛芳进来以后,沈玉姚才缓缓放下笔,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随后把自己写的家书折了起来,最后递给丛芳:“把这封信送去沈府,让父亲好好派人查查裴谭。”
“特别是贡品这一块,如果发现了他有盗窃或偷换贡品,以假充次,暗中牟利等事情,请父亲一定要收集好证据,给裴谭致命一击。”
沈玉姚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她爱裴谭的时候,恨不得倾尽所有来帮助他。
可如今她实在怨恨不已,只想不让裴谭好过,以此来报复这些年他对她的欺骗。
面对夫人吩咐的这些,丛芳半句话都没有,点点头收下了信,随后就匆匆去了沈府。
而沈玉姚则搬来了所有的账目,以及自己的嫁妆单子。
开始清点着财务。
当年她嫁给裴谭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官。
在京城连个像样的宅子都没有,如今这宅子还是当年她爹买下来给她做嫁妆的。
要和离,裴谭休想占她的便宜。
他的家底薄,这些年虽然升官的速度很快,但是的俸禄却远远不够养家糊口的,更别提养柳潇容这个外室了。
所以养外室和外室儿子的钱,也很有可能是她名下的铺子所带来的收益。
这些,她都得跟裴谭好好算清楚。
等算清楚以后,他们就好聚好散,裴谭的仕途如何,她可就再也不关注了。
—
丛芳走后没多久,裴老夫人就怒气冲冲的过来了。
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一听闻自己心爱的孙女被禁足,身边的丫鬟还全都被沈玉姚撤走了。
她想去看孙女,还被外头的那些丫鬟给拦住,裴老夫人就想来沈玉姚要个说法。
于是来到书房以后,她就重重的哼了一声,企图引起沈玉姚的注意,让对方主动道歉。
但是如今沈玉姚对裴谭都是满心幽怨,对裴老夫人就更没有了爱屋及乌的那种尊敬。
她明知道对方来了,却也故意晾着,继续低头看着手头的单子。
裴老夫人在沈玉姚这,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待。
当初他儿子出息,沈玉姚可是哭着求着,宁愿倒贴也要嫁给她儿子的,这些年来对她也一直尊敬有加。
如今可真是胆子大了,她都来到跟前了,沈玉姚还在那装。
顿时之间,裴老夫人可气坏了,眼睛都瞪的老大,重重的斥责了一声:
“沈玉姚!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她这声音大的恨不得把屋顶都给掀了。
但沈玉姚面上却淡定,看向老妇人的眼神毫无半点波澜,也没有了往日的尊敬有加。
只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直视着裴老夫人:“母亲,这个点你不在你院里用膳,怎么来我这儿了?”
“是小厨房的人做的东西不合胃口吗?”
她这不冷不淡的语气,和往日完全不同。
裴老夫人顿时就感觉到了她的态度变化,面上更加气愤了。
“是,小厨房的人做的东西不合胃口,你是不是也打算把他们换了!”
呵,这是来为裴昭昭打抱不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