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圣旨下达到燕家时,燕牧父子都很高兴,他们正想大展拳脚,但薛家却愁云惨淡,薛远黑沉着脸,听着薛姝打小报告。
“爹,女儿打听了,这件事应该是皇贵妃搞的鬼,陛下原本是在考虑,去了一趟惊鸿宫,旨意便下来了,她是谢家的女儿,和谢危一个鼻孔出气再正常不过,只是他们何时和燕家通个气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说妃子的枕边风很厉害,但薛远没想到谢琳琅竟还能左右陛下的朝堂决策。
“燕家、谢危还有谢琳琅,都恨不得咱们薛家被打压,陛下也被女人迷了心窍!”
薛远神色不豫,语气愤然。
“爹,您要拿个主意啊,还有临淄王的婚事快到了,难不成女儿真要去委曲求全当侧妃,那岂不是把薛家的体面都丢了吗?”
薛姝这些日子很不好过,原本唾手可得的王妃之位直接飞了,她的婚事彻底没了着落。
随着父亲被停职,弟弟被流放三年,整个定国公府的热闹不如往昔,曾经喜欢来奉迎巴结的人家全都隐形了一般,只持观望态度。
“侧妃?这应该是太后说的吧。”
薛远轻嗤一声,眼神变得晦暗。
薛姝点了点头,一脸的不情愿,虽然姑母说,暂时的委屈不叫委屈,只要沈玠登上了皇位,方妙就算是正妃,也能将其搞没。
但这样好像她上赶着嫁人,太掉价了。
“老爷,姝儿可是咱们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做临淄王的侧妃?这也太委屈她了,咱们的面上也无光啊,太后是不是老糊涂了!”
薛夫人蹙眉反驳,想到之前进宫为烨儿求情,太后嘴上是答应了,事实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可怜她的儿子去了那样偏僻荒凉的地方受苦,如今女儿还要被迫屈居人下,自然而然地,她对薛太后的执行能力感到怀疑。
“我心里有数,这事暂时放下。”
薛远皱着眉,不想和妻女解释太多,烦躁地摆了摆手,目前最要紧的是返朝,停职的时间如果太长了,好多风向都会摸不太准。
眼见父亲在她的婚事上不甚用心,薛姝心里很失望,咬着唇瓣,回了自己房间,思来想去,依然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招呼来心腹婢女,对其耳语一番,语不传六耳。
燕家军前往前线没多久,京城胡同里沸沸扬扬传起了一则谣言,是关于临淄王的准王妃方妙闺阁不检之说不胫而走,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传到宫里沈琅的耳朵里。
御史进言的折子都快堆上小山,进谏的内容千篇一律,左不过是方家女德行不堪为王妃,薛家女才是临淄王的良配云云。
这一出,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方家人肺都快被气炸了,方母递折子进宫对闵皇后哭诉,表示谣言纯属子乌虚有,是有人肆意污蔑,但一时之间又寻不到传播的源头。
薛姝算计得很大胆,动作又狠又快,为了把方妙拉下来,无中生有,也不管会不会逼死人家姑娘,不择手段地竞取,甚至暗暗地用上了兴武卫的势力,为此自鸣得意。
殊不知,皇帝都是要脸的,沈琅不在乎方妙名声是否有污,但在乎自己被打脸,方家女德行不佳,岂不是间接说明他眼瞎吗?
婚事是他亲赐,临淄王妃是他为沈玠选的,如果有谁想要搞破坏,沈琅不介意大力彻查,正好张遮近日回了京城,这桩案子便交给张遮,并严令对方七日之内必须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