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爷，谢谢你，这笔记本太贵重了。”

她明白这笔记本的贵重，心底忍不住有些酸楚，陈爷爷能对她这么掏心掏肺，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她师傅。

但她却没见过师傅……

从局长的口中，她大概也能明白，师傅的离世很有可能是为国捐躯了，只是师傅并没死在战场上，而是多活了一段时间。

陈大夫伸手拍了拍苏星月的肩膀，叹息一声：“你师傅是个好人，他比我厉害，也比我有胸怀，他能舍下小我去成就别人。

我原来并不觉得这是好事，但这几天跟着你去了部队，见到了其他人，我好像也有点理解了，但理解归理解，我可不赞同他做的事。

把这笔记交给你，我也算是为了那老头子出点力了，你有能力的话就把这些笔记发扬出去，你师傅在天肯定很开心。”

雌黄入伍前去找过他，那时外头已经是战火滔天，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天天采菊东篱下，十分悠哉。

那时雌黄站在院子里问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入世，他自然是拒绝的，也出言劝雌黄留下，打仗战争这种事，在这世界上本身就是普遍的。

他们又不是这世界的人，这世界的百年对他们而言不过是眨眼之间，如果不喜欢战火纷飞，那就隐士在山林中，等待百年过后，自然就太平了。

但雌黄却拒绝了他的提议，只说：那日国视人命如草芥，根本不把华人当人看，我既然来到华国，也就是华国子民，我身怀本事，也想尽力还华国一个海晏河清。

那时的陈大夫不屑，只任由雌黄入伍，现在他得知对方的死讯，也动一些念头。

他想要看看对方付出生命代价换来的海晏河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也想去寻一寻雌黄的尸骨。

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雌黄是同一种人，对方死了他也要为对方收尸。

苏星月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抱在胸前，她询问陈大夫：“陈爷爷，您要不要跟我去西北待一段时间？”

陈大夫摆摆手：“你师傅还欠我些东西，我得去把他的尸骨找回来，然后再做打算。”

那老东西还欠他一坛酒，说是已经做好埋在树下，等他回来后两人在一起喝……

苏星月听陈大夫提到她的师傅，她道：“陈爷爷，你要怎么找？”

陈大夫双手一摊：“能怎么找，用嘴问，用脚走。”

他反正活得久，找个几百年也不碍事。

“不如我派几个兵跟着你吧，再派一个车，我师傅应该是有功勋在身的，这些要求部队应该不会反对，”苏星月提议。

她觉得陈大夫年纪大了，自己赶路会受不了。

陈大夫摆手：“我一个人惯了，你给我留个电话，每到一个地方我就给你报个平安就行。”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他喜欢一个人，不喜欢跟人相处。

“陈爷爷，你的身体……”苏星月还是不放心。

陈大夫看出苏星月是在担心他，他眨了眨眼，开口道：“丫头，你那空间可好使？”

苏星月心头一惊，她神色间染上几分戒备和不解。

陈大夫只‘嘿嘿’一笑：“你都有你师傅留下来的空间，我就不能有些东西了？”

“陈爷爷……”苏星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还以为陈爷爷不知道空间的事儿，没想到对方不光知道，甚至还暗示她，自己有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