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裴谨修帮池绪别号码布的那张。
说不清什么原因,总之,苏苗很喜欢他俩站在一起的画面,总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就在她思考配图文案的时候,魏恒力气很大地从她手里抢走了相机。
魏恒正一张张地翻看着苏苗拍的照片。
……池绪,还是池绪,一连几十张都是池绪,而他却连一张都没有!
怒气翻涌,魏恒气得要死,一张脸又青又红,他甚至想把这该死的破相机给砸了。
但如果真砸了相机,苏苗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魏恒勉强控制住了脾气,换了个方式,冷着脸删起了照片。
苏苗看着魏恒的动作,气得手脚发抖,她难以置信道:“你在干什么啊?快把我的相机还给我!”
可惜她个子不高,力气更没魏恒大,怎么都抢不回来相机。
苏苗快被气哭了,在她绝望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裴……裴谨修。
苏苗眼里还含着泪,她呆呆看着裴谨修擒住魏恒手腕一翻,轻而易举地把相机从魏恒手里拿了回来,递到了自己面前。
“给她道歉。”裴谨修冷冷道。
一部分嗅觉灵敏的同学似乎了闻到了瓜的气息,听到动静后纷纷伸长了脖子,朝裴谨修这边张望了过来。
魏恒也算是校园一霸,家世显赫,主打一个不服管教,曾几何时还气哭过实习生老师。
他此刻竟然和裴谨修剑拔弩张地站在一起,中间还夹着一个苏苗。
校霸、学霸、校花……
简直是宛如言情小说的一幕!
魏恒太阳穴周围青筋暴起,脸黑得像块黑碳,可是再心不甘情不愿,在裴谨修“别让我说第二遍”的眼神攻势下,他也不禁心生畏惧,对着苏苗迫不得已道:“对不起。”
苏苗正检查着相机,确定最重要的那两张没被魏恒删除后,她才松了口气,将失而复得的宝贝相机捂在胸口。
她好像没听见魏恒的道歉般,感激并郑重地对裴谨修说了声“谢谢”。
说完后苏苗就走去了赛场另一边,离跳高场地更近的位置。
她挑好了角度后又拿起了相机,镜头对准了跳高场地,看起来是继续去拍池绪了。
魏恒气得攥紧了拳头。
裴谨修没走,仍站在魏恒身边,下达命令般地警告道:“离她远点。”
那边的池绪已经跳过去1.64m了,只差最后的1.67m。
池绪毕竟不是专业选手,1.67m对池绪来说终究是有点勉强。他试跳两次,跳跃中途都因触碰到了横杆而犯规,但取得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比赛完毕,裴谨修迎着池绪走去,两个人似乎要回班级所在的看台了。
周围围观的学生也走了一多半。
魏恒却仍站在原地。
他隔着人群,死死地盯着裴谨修和池绪并肩离去的背影,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恶意和妒恨。
魏恒上次见裴谨修还是在裴谨修七岁那年的生日宴上。
魏家收到邀请后,他父母都异常激动,临去参加宴席前,魏父魏母还曾反复叮嘱魏恒机灵点,最好能跟裴家的小少爷交交朋友。
魏恒那时候还懵懵懂懂的,不明白为什么向来眼高于顶的父母会如此在乎一个小孩的生日宴。
只不过收到一张华丽精美的邀请函而已,整个魏家上上下下却严阵以待地像是接到皇帝的圣旨,送裴谨修的生日礼物都精挑细选了半个月,比送自己的都贵。
从那时起,魏恒就隐约明白,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森严的阶级在上流社会的有钱人里也一样,甚至还更为严苛。
他可以像踩蚂蚁一样肆无忌惮地把一些普通人踩在脚下,如果裴谨修想,他也可以这样对付魏家。
魏恒不禁感到一丝恐惧,阴森地想:要是裴家能破产就好了。
要是裴家从金字塔尖跌落,裴谨修失去了他倚仗的背景,变成穷困潦倒,一无所有的下等人,他怎么可能还敢像现在这样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自己也不必再顾忌裴家,不必强行压住脾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忍受这种屈辱!
这样想着,魏恒仿佛真的看到了裴家衰落后裴谨修惨淡潦倒的境地,甚至畅意地笑出了声。
其实也快了。
魏恒眯了眯眼,嘴角噙着一抹笑,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和贺琛出去喝酒时,贺琛喝醉后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件事。
贺家联合了不知道谁,准备了一个针对慎明集团的大计划。
贺琛虽然没有详细说这个计划是什么,但是他格外胸有成竹,醉酒后说出的每句话都在明示裴家即将完蛋了。
魏恒知道贺家不简单,起码他父母对贺琛态度也称得上是恭敬有加,既然贺琛有把握,那么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就会非常高!
他完全可以拭目以待,等着裴谨修这朵高岭之花跌入泥潭的那天。
恶狠狠地碾了一脚脚下的草地,魏恒也转身离去。
一边走,他一边心想:明天的接力赛决赛,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七班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