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人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苏子苓回头看向他,那人又不敢说话了。
李老伯头也没回,但是他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二娃子,你要问啥?”
二娃子咽了咽口水,他小时候掉到了河里,捞起来后当天发了热,一连几天高热不退,幸运的是后来挺过来了,不幸的是智商停留在了七八岁。
他怕生,不太敢说话,人也是唯唯诺诺的。
半天没等到他开口,李老伯叹了口气,“有啥你就说,别怕。”
许久。
二娃子才哆哆嗦嗦的问道:“李叔,你说的冰粉果是冰粉树上那个果子?”
李老伯点头,“对,就是那个,最近大家不是都在摘嘛,你娘不也去了?昨天我还遇到她了。”
二娃子眼睛都亮了几分,“李叔,我知道哪里有,我也可以去摘了卖吗?”
话虽然是对李老伯说的,可他目光却怯生生的落在苏子苓身上。
“可以啊,你摘黄色的跟那种干的,摘了以后跟村里人一起送过来就行。”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但是看着他澄澈的眼神,苏子苓还是特意跟他解释了一下。
听到可以,他松了口气,嘴角压都压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上扬。
他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娘不是不让你上山吗?你可不许偷偷的去啊!”
二娃子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我不上山,我就在附近摘,我想帮我娘,她最近又瘦了,而且还咳嗽,”说着他皱起了眉头,“弟妹是坏人,”
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弟弟也是!”
苏子苓一直觉得他说话很奇怪,神情也是,直到现在,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当然了,李老伯接下来告诉她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最近村里人收完了地里的庄稼后都开始上山捡菌子,找番椒,摘冰粉果了。
二娃子他娘也去了,但死活不带他去,主要是不放心他。
所以他只是隐约听到说冰粉果,却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
他娘今年已经五十多了,按理来说五十多不算老,但她娘操劳半生,整个人白了头弯了腰。
他爹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去上了战场,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刚开始朝廷里还有抚恤银子,后来慢慢的越来越少,拿了半年不到,就一分都没了。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他爹走的那年弟弟还小,所以他娘一个人拉扯着他们兄弟俩。
前两年他弟弟成了家,但是弟妹却是个好吃懒做的,这不,老母亲本来该松快松快了的,这一下子,家里多了口人,她的腰反而被压得更弯了。
他就想着,他也去帮忙摘,一天挣一文,一个月下来就有三十文了,三十文能买六斤玉米了,够他们娘俩吃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