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结识的薛兰妱,气色红润身体康健。
她跟张锋海之间相处也算亲睦。
张帅夫人对她也和颜悦色。
加上张大帅信誓旦旦,说要抱孙子了。
这所有一切联系起来。
俞茵有所猜测。
或许,是因为薛兰妱最后生了女儿。
所以后面很多事,都变了。
但生儿生女,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现在的薛兰妱,暂时还不需要她帮忙。
故而,令俞茵纳闷儿,琢磨不透的是另一件事。
薛兰妱当时,是怎么会认识江澄的?
不止认识江澄。
还能随便在下雨天的大街上,就认出来俞茵,是江澄的妻子,因此而捎带了俞茵一程。
这么看来,薛兰妱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曾特别关注过她这个人。
俞茵沉心思量着,视线定定凝着桌上香鼎,顺着袅袅盘旋上升的烟丝,缓缓掀起眼帘。
江澄那时远远未高攀上帅府。
身为少帅夫人的薛兰妱,不可能对他有多熟悉,更不可能去关注他的妻子俞茵。
......杜明英?
江澄跟杜明英不清不楚。
杜明英在张帅府长大,是张帅夫人视若亲生的侄女,薛兰妱跟她是姑嫂。
薛兰妱可能因为杜明英的关系,而知道江澄,从而知道俞茵,这也说的通。
俞茵皱了皱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或许还有些事,是她并不清楚的......
她这边兀自思量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
*
另一边。
深夜十一点多,聂天擎从一处洋房里出来,准备坐上庭院里的车。
张锋海两步追上他,抬手挡住车门,好笑地嗤他。
“你扫不扫兴?大伙儿这刚开始上头,你就要走?”
聂天擎鹰眸掠过丝无奈,抬手松了松领扣。
“没什么意思。”
张锋海气笑,“你说不要陪酒,我这儿忙前忙后改场子,你嫌歌舞厅乌烟瘴气,这会儿也给你挪到清静地儿来了。”
“不过搓个牌......”
他说着,差点儿无语到接不上话,指了指身后的洋楼:
“这就剩搓个牌了,酒不喝,女人不要,这搓牌也招待不起你了?”
“你说说,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难伺候?啊?要么你倒是自己说,你想消遣个啥?”
又上前搭住聂天擎肩,想给人带回去。
“我听你的,下回我指定听你安排,成吧?就这回,你能不能别这么扫我面子?”
聂天擎脚步屹立不动,抬手挡开他。
“也陪你搓了几圈儿,差不多得了。”
他清笑摇头,抬手拍了拍张锋海肩,将人往旁边儿抵开两步,顺手拉开了车门。
“下回爷安排,爷请你。”
说着不顾张锋海阻拦,低身坐进车里,用了把力带上车门,嘴上话儿也没停。
“咱们跑个马,打个猎,再不济就去出海打个鱼。”
“你整点儿大老爷们儿,正经人,干的闲情逸致的活儿。”
“你这全是抽、赌、嫖,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一样对爷胃口。”
“早就说,不爱吃你那套。”
“下回这种事儿,别邀老子。”
话落,聂天擎车窗玻璃也升上来,摆手就交代许岩开车。
“唉~,唉!”
张锋海眼睁睁看着车开走,叉腰指了指,气的嗤笑了声,扬声喊道:
“啊别人乱七八糟,就你清高,你闲情逸致!”
洋车已经驶出院门,压根儿没给他回应。
张锋海舔了下唇,失笑摇头。
转身进屋时,还跟自己的副官念叨聂天擎不是。
“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听他说的多高尚,指定就是畏妻,怕回去晚了,被他那漂亮小媳妇儿揪耳朵!”
副官赔着笑了笑,也没敢多嘴议论。
张锋海摆手,不再管已经走了的聂天擎,径直大步穿过前厅,就上楼回了牌室。
牌室里烟雾缭绕,几个穿军装的青年将官,正在牌局上嚷嚷的热闹。
浓妆妖冶的年轻女人,最先迎上前。
“少帅,贵客走了?我还以为您今晚也要走呢...”
张锋海搂住她,“你还在这儿,爷能走?”
女人羞涩垂眼,温顺依偎在他宽阔胸膛上,语声娇羞软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