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男人那时候乐意听女人说不舒服?
总说,男人还不得不耐烦了?
闹了半天,她也解释挺多,这会儿聂天擎也不想再多计较。
计较再多,都不如把事情说开了管用。
他无奈舒了口气,抬起俞茵下巴,沉眸盯视她。
“只是因着受不住,不是为着别的心思?”
俞茵水眸盈盈湿红,吸了吸鼻子,瓮声问:
“不然大帅以为,还能因为什么?”
聂天擎抿唇,眉目冷清,直白说:
“以为你抵触爷,不想得爷的种。”
俞茵眸子微愣,眨了眨眼。
“大帅为何这么想?”
聂天擎没说话,垂眼替她掩了下被撕坏的衣襟,声线清沉。
‘“去换身儿衣裳来,用膳吧。”
俞茵怔怔的,被他抱坐到一旁,捂着斜襟尚未反应过来。
男人高大身形已经站起身,大步朝外头脸盆架子前走去。
她眼睫眨了眨,思绪还不太明白,就听他一边垂着眼净手一边吩咐人摆膳。
门外有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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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擎扯了巾帕擦手,掀起眼皮,见她还坐在矮榻上发呆,不禁唇角勾了勾:
“还愣着?”
俞茵回神,眨了眨眼,连忙起身走到落地衣屏后,去换衣裳。
等她重新换了件儿舒敞裙褂出来,聂天擎已经坐在膳桌前。
程妈和香梅饭菜都还没摆齐,他就端起碗筷,自顾自吃起来。
俞茵走过去落座,侧目扫了男人一眼。
只看到骨相冷硬的侧颊,他眉目冷清面无情绪的时候,瞧着没有匪气不正经时平易近人,反而冷戾骇人的紧。
程妈和香梅摆膳的举止放的小心翼翼,似紧张的都屏住了呼吸。
俞茵静静坐着,等她们将饭菜都摆好,就眨眼点了下头,示意两人可以出去。
房门关上,屋里静下来。
俞茵侧目看了眼男人,捡起箸子,替他夹了一箸菜,软声说:
“...大帅别生气,我没有那样的意思,真的。”
什么抵触他?不想得他的种?
前世今生,俞茵不知道多盼着自己能有个孩子。
上辈子她嫁给江澄,头次有孕,因为被欺骗,以为孩子的父亲并非丈夫江澄,所以自己喝了落胎药。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能得个自己的骨肉。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婆家和丈夫,都感到愧疚遗憾。
今生她不止要报复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更重要的,也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清清楚楚,圆圆满满的过一辈子。
不想再受任何委屈,也不想再有缺失。
聂天擎垂着眸,吃了她夹的菜,才停下口中咀嚼,语声清缓开口。
“以前爷小的时候,常被人骂野孩子。”
俞茵眼睑微颤,静静看着他,没出声打断。
“老子的确是野孩子,没爹没娘,狼给奶大的。”
聂天擎嗤笑了声,又接着夹菜,一边吃一边说话。
“当土匪的时候,被人骂臭土匪,天杀的,该挨千刀万剐。没人愿意往山寨里嫁,下头人抢了女人,一个个儿全要死要活。”
“再后来随了聂军,聂老头儿倒是待爷挺好,想说门亲事给爷。”
“结果那些人,都畏惧爷是狼孩儿,脾气不好,那些狼还吃人,怕的避如蛇蝎,不敢嫁闺女。”
“倒是聂老头儿的闺女缠的紧,不过后来也因为老子杀他哥哥夺兵权,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跟爷同归于尽,还他妈跟男人跑了,给老子戴绿帽子。”
他说着,似是吃了馊饭似的,没了胃口。
干脆撂了碗筷,掀起眼皮看俞茵,声线低沉问她:
“知不知道爷第一次见你,想什么?”
俞茵睫羽轻眨,喃喃问:
“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