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自内殿缓缓走出,他面容沉郁威严,一双眸子冷锐炯炯地盯着越国公,“徐爱卿要与朕比试,那朕便如了你的愿,正好朕也松松筋骨。”
所有人因为他那一声响亮而带着震慑力的住手,而停止了打斗,视线落在无忧身上,只觉他身上的气势忽而凌厉起来。
无忧背脊挺直越过护着他的一众人,走到越国公面前,萧墨晔担心他是过于良善见不得那些大臣被伤,才以身犯险,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担忧,站着他身边以防越国公突然对他下黑手。
却见无忧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眸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好孩子,站到朕身后去。”
这话落在耳中,萧墨晔瞬间变湿了眼眶,是他,他回来了,小时候他功课表现得好时,他亦是这般拍着他的肩,唤他一句好孩子。
萧墨晔沉浸在他回来的喜悦中不过片刻,他突然朝内殿望去,什么都没看到,视线与无风对上时,见无风轻轻点了点头,他的心重重落下,锦儿安全回来了。
越国公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从他们动手时,这座宫殿就被他的人包围了,根本没有人进来或者出去的可能,眼前这个人依旧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假货。
只是,他此时突然站出来不知是要玩什么把戏,打不过是要降吗?
“殿中太小不好施展,徐爱卿跟朕到殿外去比试。”语气不容置疑,说罢,双手负于身后率先走了出去。
越国公眸底阴暗,不管他要做什么,今日他都得死,他快步走上前,低声嗤笑,“你确定要跟我打?”
皇上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语气平淡道,“徐爱卿是何时动了这心思的,惦记上朕的龙椅?”
“你一个冒牌货,文武不通的人尚能坐这个位置将江山交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打理,老夫又有何不可?”越国公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似是印象中的皇上,可眼下无论是或者不是,他都只能认定他不是。
“这么说竟是后来起的心思。”皇上微微颔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众人跟着两人到了殿外,皇上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往上卷了卷,冲越国公道,“徐择木,来吧,不是要试试朕的身手么?”
越国公脑袋嗡的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皇上,择木是先帝给他的字,他年少在家族不受宠,投身战场拼了不少战功回来,才得到家族的认可,但当时先帝的胞弟并不甘心先帝称帝,与当时的越国公府企图谋事,他不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便向先帝投诚,先帝当时说了一句良禽择木而栖,往后你的字便叫择木吧。
此事,唯有先帝和当时还年少的皇上知道,越国公猛的抬眸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起,眼前人是真的皇帝,论单打独斗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怕了?”皇上讥讽一笑,飞身一掌拍向越国公,越国公反应过来忙抬手迎上去,可他终究不是皇上的对手,接了一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依旧倔强地道,“你不是皇上,你是镇南王府的傀儡。”
皇上眸色淡淡不与他多费口舌,枉他当初那般信任他,竟让他生出野心来,皇上连着又几掌打在越国公身上,而后掸掸了衣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被他打翻在地的人。
越国公不死心,他看向顾实,大吼道,“拿下他,救出真正的皇上,你们便是匡扶正义保卫江山的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