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等了片刻,待温度落下来,惊蛰将里面的骨灰装进了早已备好的坛子里。
正欲抱着坛子交给卫清晏时,葛飞舟突然一把夺过坛子。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突然冲了出来,有人接过葛飞舟手中的坛子,用包袱皮一包,缠在了背上。
“师父。”卫清晏瞳孔微缩,忙挣脱时煜怀抱,欲去抢骨灰,可足尖一点,还没运起轻功,头痛得厉害。
“小晏!”时煜惊呼。
卫清晏推他,“别管我,把师父抢回来。”
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容王府的人忙拔了刀,可大家发现,他们刚动用内力,浑身便绵软无力。
惊蛰用剑杵着地面,骂了句,“龟孙子,又用下毒这招。”
其中一个黑衣人听了这话,提剑就要刺向惊蛰命门,时煜忙闪身过去,替惊蛰挡开了这剑。
时德厚嘴唇轻微翕动,似念着什么,他念得越快,卫清晏头疼得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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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良志上前搀扶,“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他没有武功,中了药,药性反而没有其余人严重。
卫清晏用力抓了下他的胳膊,“找地方躲起来,快。”
余良志满眸担忧,感受到卫清晏的力道,微微愣了下,旋即听话地朝前跑去。
时德厚只看了眼余良志,便没理会,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头,等他们收拾了这些人,杀他犹如碾死一只蚂蚁。
他站在玉嬷嬷身后,看着时煜和几个没中药的暗卫,既要应对他的人,又要护着中了药似软脚虾般的护卫。
形容很是狼狈。
忘尘则被葛飞舟缠住,许是也中了药,和葛飞舟过招时,明显有些艰难。
他让葛飞舟留忘尘活口,能活到百岁,还身手矫健又显年轻,或许忘尘身上也有什么于他有用的秘密。
再看卫清晏双手抱着头,疼得蹲在地上,自顾不暇的样子。
他缓缓勾起唇角,一切与他料想的差不多。
手指凝聚怨气,怨气幻化成暗器,往时煜刺去。
却被一道纸符击散。
是卫清晏。
卫清晏眸色漆黑,眉目平静,“嫣然郡主这是想做什么?”
哪里还有刚刚抱头痛苦的模样。
时德厚心头一惊,卫清晏是装的?
再看场上打斗的人,时煜和忘尘依旧是应付艰难,骨灰已经稳稳地背在他的人背上,而清晏额头紧攥,像是极力隐忍什么。
他心头略作镇定,卫清晏的确中咒了,眼下不过是他停了咒术,她便维持表面平静。
这死妮子打小就爱装沉稳。
按说,眼下胜负几乎已成定局,但他谨慎惯了,在绝对的胜利前,他还不想承认身份,便反问,“殿下说什么?”
等这些人死了,他再也无需伪装了。
卫清晏道,“我问郡主刚刚为何对容王动手?”
她问得直白,一双眼睛清凉透彻,好似能看穿人心,先帝想起时煜骂他的话,似阴沟里的老鼠。
这话听着真叫人生气,却也是他心底的痛。
他原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因为一莲不肯倾囊相授,他无法成功夺舍继续做皇帝,只能躲躲藏藏这些年。
再看了眼场上明显不敌的时煜和忘尘,他突然不想装了,也不想藏了,“自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