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凤昭的太子,将来回到凤昭,若无变故的话,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一旦做了君王,许多事便身不由己。
我们的清晏会不会跟着受委屈?要不,朕将清晏留在大魏?”
蓝姝蹙了蹙眉,“你是何意?你想做什么?”
想到什么,她肃容道,“时瑾,我不许你干涉女儿的婚事,她和时煜将来会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
我们做父母已是失职,不可再打着关心她的幌子,去做一些让她不开心的事,你答应我!”
皇帝觉得蓝姝叫他时瑾时,是将他当成孩子的父亲,甚至是她的夫君。
本也只是探探蓝姝口风,见她如临大敌般,似一只展翼护崽的母鸡,忙点头,“我答应你,绝不乱来。”
他举手做发誓状,抬手的时候牵动伤口,嘶的一声抽了口冷气。
蓝姝嗔了他一眼,眉眼却也舒展了下来,“身体不适,便好生养着,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是。”皇帝无比乖顺,心里却幽幽叹了口气。
时煜将来做了皇帝,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势必会纳各色女子充盈后宫。
届时,他和清晏的处境,不就是当年的他和蓝姝么。
何况时煜在大魏长大,要想在凤昭真正掌权只会比他当年更艰难,尤其,他身后还有个当政多年的凤昭皇后。
他是真不舍女儿去凤昭受委屈,且他心头另有打算……
思及此,皇帝重重叹了口气。
蓝姝明白皇帝担忧女儿之心,只是她相信女儿,更想顺着女儿的心意,便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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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寻常老夫老妻的口吻,让皇帝很是受用,他捂着伤处蹙眉抽气。
“可是又疼上了?”蓝姝忙过来扶住人,“躺会儿吧。”
皇帝虚弱地摇了摇头,“躺久了头疼,背也疼,你让我靠着休息会,稍后还得处理折子呢。”
见他伤成这样,还时刻不能耽误地要处理国事,蓝姝心里起了一抹心疼,也有一抹愧疚。
原是进宫来保护他的,却反而被他保护,害他受了伤,两种情绪在心头胶着,便没察觉皇帝的心思,坐到了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想起他说头疼,又抬起手,给他按着太阳穴。
冯若宝领着卫清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陛下这几日寻着机会就在淑侧妃面前装可怜,他眼下过去,岂不是要打搅了陛下的好事。
可不进去,万一公主出宫了,回头陛下又想见公主,怪责他咋办?
正在犹豫不决时,蓝姝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她听出了女儿的脚步声。
卫清晏抬步进去,还没行礼,皇帝便虚弱地摆了摆手,“免了,可有用早膳?”
对于皇帝这样的问候,这几日卫清晏慢慢习惯了,回道,“用过了。”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蓝姝不必再按了。
他是想趁机同蓝姝亲近亲近,可也舍不得真累着她,便道,“替朕拿几个迎枕。”
又吩咐冯若宝,“将要紧的折子拿过来。”
卫清晏上前帮忙,让皇帝靠在床头坐好,冯若宝也抱着一摞奏折过来。
皇帝指了指奏折,对卫清晏道,“朕没什么力气,你给朕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