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帝既担心时煜夺嫡,先前为何又要那般盛宠。
若非时煜心思清正,人在那样的荣宠下,很难不生出野心。
卫清晏理解不了这一点。
但是她却理解了太后的行为,“太后也知道了,所以才对你态度有变,是吗?”
时煜默了默,“大抵是知道吧。”
否则,为何会突然那般对他。
“既如此,她为何不对外公开你的身份?”
都能在他病弱之时,狠心下毒,应是容不得时煜再顶着她儿子的名头活着。
这个问题,时煜先前也探究过,可没探出过所以然。
后来在太后一次一次的横眉冷对中,加之身子不好,精力不济,也失了兴趣。
便淡淡道,“许是先帝有交代,或是安排吧。”
太后对时煜的变化,是从发兵北陵那事起,那时先帝已经过世几年,卫清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可瞧着时煜并不想多谈此事的样子,她便也不再多说。
只是,想到太后对时煜做的事,到底忍不住道,“往后莫要再让她伤你了。”
时煜听出她语气里的心疼,将她的手掌摊开,与她十指相扣,“一次催情,两次裂骨,三次鞭打,该还的恩情已经还清了。”
顿了顿,他又道,“如今我又觉得该感谢她,若非那次她命人给我下了催情毒,我不会去温泉,便也遇不上你。”
小晏起初并没打算与他相认,若不是因救他,功德印到了他体内,有了后面的牵扯,或许,他至今还窝在容王府养病,不知小晏已归京。
卫清晏亦想到了这点,回握住他的手,“大抵便是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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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煜笑道,“如今可放心了?”
卫清晏轻嗯了声,往他怀里靠了靠。
庆幸自己没有瞒着时煜,而是坦诚相告。
亦感激时煜能那般懂她,甚至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将他身世的秘密告知于她。
门口的蓝姝,长长舒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容王不是皇家的,将来若姑娘不想呆在京城,拐起人来也更容易些。
实在不行,她便带着他们回铸剑山庄好了。
时煜听着蓝姝走远的声音,低声道,“再陪你片刻,我便要去忙了。”
卫清晏知道他说的忙,是复刻燕青的尸身,便点了点头。
听得时煜又道,“可我不放心你。”
说着话,便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卫清晏微愣。
很快给予了回应。
她能感受到时煜的愉悦,看时煜开心,她也……有些开心。
如今心中再无旁骛,两人都在这吻中感知到了彼此浓浓的情意。
一吻罢。
时煜擦了擦她唇上的水光,方才继续道,“这样效果更好些。”
卫清晏嗔了他一眼,催着他去忙他的事。
“再抱片刻,告诉我,你今晚在景王府都发生了什么?”
卫清晏便将事情同他说了说。
时煜听闻,蹙眉,“景王兄在婉仪很小的时候就心悦她,怎会突然与你母亲……与卫小夫人牵扯?”
“他自小喜欢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