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半晌。
齐致远的意念才悠悠的传了过来。
“所以……确定是真的藏刀阁传人了?”
平淡的话语。
在揭示着一个完全不能平淡的主题。
“……嗯……我其实也不能……
好吧,感应没错。
那的的确确,是藏刀阁功法的气息。
甚至于,比我身上的更为纯净。
因为,他体内还有着那门……邪功的波动。”
苗飞说完。
双方再次安静了下去。
但这次,齐致远并未让他等太久。
“我知道了。
详细说说。”
于是。
苗飞便将自己刚刚主持的那场“拔毛大会”。
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并着重点出了一事——
“虽然从逻辑上来看,他表现得无比合理。
但你知道的,这种气息瞒不住我。
他也一定知道,我能感应得到他。
而这,也是我觉得你是在试探我的根本原因。”
听完后。
齐致远现是否分,接着。
便与苗飞一同分析起来。
“首先,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所以尽管我们都不敢相信。
但事实证明,那个所谓的东一电宝CEO。
的确是藏刀阁的……呵呵。
余孽。
看来,宗门典籍的记载,也并非全无疏漏嘛。”
齐致远打着哈哈。
但两人心中都知道。
以祖师的性子。
绝不可能存在“疏漏”。
说是屠了藏刀阁满门。
那恐怕,当日连藏刀阁地下的蚯蚓都被挖出来竖着劈了一遍。
连藏刀阁厨房里的鸡蛋,都被摇散了黄。
所以只会存在着一个答案——
有人,从不知何处的犄角旮旯里。
把藏刀阁早年间藏起来的一小部分遗产。
给挖了出来……
别急着怀疑。
一个传承了有些年月的大宗门。
当然会学着使用这些手段,来尽可能的保存传承的种子。
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其实并不值得意外。
而真正值得意外的。
却是那名东一电宝CEO体内,除了藏刀阁功法以外的。
另外那一部分气息——
名为《笑斩狂神诀》的——
邪道魔功!
没错,这也正是招致了藏刀阁灭门之难的那门功法。
按理说,此功法就连残卷都不可能会剩下来一丁点——
除了流云观会本着研究破解的原则,选择性抄录一部分精要以外。
而这,也正是苗飞能够察觉到那魔功波动的原因所在。
总而言之。
在排除了这件事是齐致远心血来潮搞恶作剧的可能性后。
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个名叫钟一元的年轻CEO。
便果然是苗飞这位冒牌阁主,正儿八经失散多年的“亲师弟”!
“所以你有想过他突然冒出来的原因吗?”
齐致远语气幽幽的问道。
招致了苗飞的一声“切~”。
苗飞冷淡的回应道:
“本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受到无相的影响了?
这种逗逼言论,本不该在你的嘴里说出来才是。”
好吧,被分身指责了一通。
齐致远讪笑着放下手里从无相那里顺来的肥宅水。
十分没有底气的呵呵了两声。
苗飞并未揪着不放。
而是继续说道:
“他在争取我的好感。
没错,哪怕是在那些富商眼里,也是同样如此。
但目的,却绝非是想要靠着我来成为一介新晋的商业大亨。
这么说吧。
你大概还没有忘记。
咱们两人。
其实还是仇人来着……”
齐致远当然没有忘记这么回事。
藏刀阁和流云观的恩怨。
不就是他早期刻意炒作出来,用以制造“剧情矛盾”的绝佳利器吗?
不过现在看来。
似乎是……有人盯上了这把“利器”啊。
好在是。
这世间绝无他人知晓……至少除了师父以外——
并没有外人知道他和苗飞的真正关系。
本体分身什么的,无论怎么看。
好像的确都有点玩得太花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
便更能让人肯定一件事——
来自那位藏刀阁真正遗孤,钟一元的试探。
绝非是一件独立的事。
而是一个隐秘的,或许还很庞大的组织。
正在寻找那颗蛋上的裂缝。
就如同现实世界的【百家总盟】一般。
鬼修宗门的出现,现在又是这从遗骸中爬出来的藏刀阁。
呵呵。
“还真是期待,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家伙钻出来闹啊。”
齐致远语气森然。
苗飞却卸下了心头的包袱。
不用想,他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既然流云观能拉着剑庐和藏刀阁,一起与管理局演习。
那么,藏刀阁被人挑拨着再一次分化。
将这摊浑水搅得更浑。
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事。
“所以这次轮到我来当反派了?”
苗飞刚还在思索着,自己该如何扮演一个忍受血海深仇。
却又在大义之下不得不俯首忍耐的悲情角色。
好让那位“亲师弟”上当。
但接下来,齐致远的话却彻底让他傻了眼。
“不不不,我想要你扮演的是——
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