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面面相觑。

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用找了，我就是你，或者说你们。

我是九尾狐的集体意识。

在%$%@照拂下尚未堕入邪道的原初邪神。

我在此处，也不在此处。

我既是，灵之九尾狐。”

！

好家伙。

听上去来头挺大啊。

可咱老胡也不是厦大的！

“别装神弄鬼了！”

胡安娴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着。

“我都看到你的尾巴了！快出来！”

实际上，她啥也没看到。

兵者诡道也嘛！

“哈哈哈，你真可爱。”

自称为灵之九尾狐的家伙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声线中，明显有着与胡安娴极为类似的特质。

“我没有骗你们。

我是你们，以及外面那只赤狐集体意识中诞生的灵。

我是没有形体的。

你可以将我当作是九尾狐这一族群的庇佑者。

没有香火的香火神灵。”

好家伙，这么玄的吗？

胡安娴记得。

师弟曾经跟自己说过。

以前那只叫做“祸”的邪祟，也是某种集体意识的具象化。

她当时就跟听了一段天书一样，完全搞不懂这一概念。

只觉得师弟又在哄自己玩。

然而现在嘛。

她不得不考虑起此事的真实性了。

“按你这么说，三个九尾就能诞生你这样的集体意识？说笑呢吧？

我不信，除非你说出来小怪房间里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胡安娴觉得自己机智得一批。

如果是某个邪祟的阴谋。

那它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可不是傻头傻脑的愣头青。

考虑到邪祟有可能具备读取她大脑记忆的本事。

她早已经将在压力怪房间里搜出来黄金这件事，利用术法封存了起来。

顺便也给压力怪本人下了这么道封禁。

现在，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只要对方给出来答案，然后自己解开封禁这么一对照。

自然能辨别出来对方的话是不是谎言。

然而，灵之九尾狐并没有照着她的想法行事的打算。

“你可真逗，好了好了，不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现在外面的状况很紧急，你们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灵之九尾的声音顿了顿。

随后，一个投影便突兀地浮现在师徒二人面前。

上面放映的，正是合体状态的温涟+赤狐。

大战络新妇的场景。

呆头呆脑的白毛大狐狸。

则正在勉强抵抗着紧随而来恶虫军团的袭击。

伤员们被她背在背上，五条蛟龙软趴趴的身子耷拉在她脖子上，像是五条别致的真皮项链一样。

“外面的形势很危急，再耽误下去，你们的朋友就要保不住了。

快选出一个人，来掌控九尾之躯。”

胡安娴停止了追问。

压力怪也止住了眼泪。

无论如何，看着投影中的画面。

恐怕的确由不得她们纠结。

别说“万一是假的”这种话。

这种事，只能当真的去考虑。

不然耽误了时间。

后悔的，一定是那个疑神疑鬼的自己。

“我们该怎么做？”

胡安娴当机立断问道。

这时候，她性子里的果断和伶俐终于展现了出来。

灵之九尾也干脆得很。

“认同自己，认同血脉里的传承。

认同这个世界。

向天道祷告，使其知晓。

九尾狐，理应存在于世……”

稀奇古怪的话语，却没法令人不认真。

胡安娴皱起了眉头。

压力怪也满脸紧张。

听上去，简直就是某种邪恶的巫蛊之术。

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师……师父，要不，还是你……”

“别傻了。”

胡安娴难得“慈祥”地摸了摸压力怪的脑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被我占据身体这么久，你这家伙恐怕早就担心坏了吧？

这次，让你来吧。

至于我，以后就留在这替你出出主意得了。”

她这话说得轻巧。

实际上，却将两人早已意识到，却并未提及的猜测点明——

身体只有一具，这个意识空间内，恐怕必须要留下一个人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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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只能当一个旁观者，被动地感受另一个人自由地活跃在这世间。

压力怪毕竟是个好孩子。

听胡安娴这么一说，一时间难以接受。

她并不讨厌自己这个狐狸师父，甚至可以说。

除了抱怨她总是欺负自己以外，对她更多的是亲近和依赖。

虽然有点像是被PUA了。

但这掩盖不了，她的确不舍得自己这个本来就爱闹腾的师父，承受被关在这个空间内的悲惨命运。

“还是你出去吧，我本来就……”

她想说自己本来就自闭不爱跟人相处。

自己留下来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但架不住，胡安娴动手的速度比她快。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妙法。

一个眨眼的时间。

压力怪回过神来，便已经来到了现实。

低头看着自己毛绒绒的大爪子。

心中不免有些悲戚。

“想什么呢？快撕碎它们！”

胡安娴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压力怪定了定神。

目光变得坚定。

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冲进邪祟群中，放手屠杀。

……

“其实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哟。”

胡安娴正欣赏着自己宝贝徒弟大杀四方的痛快场面。

灵之九尾的声音却又再次悠悠响起。

“小怪房间里最宝贵的东西。

用世俗的价值衡量，的确是那些金条无疑。

但在她的心中……

那个被烧焦的￥@@#，和墙上贴着的@##%。

才是最宝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