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那么大阵仗,就为了逗他好玩儿。
郁槐以前是这样的吗?怎么越活越狗了?
而且居然真的按着他看……
徐以年啧了声,在床边停下脚步。
浴室里隐约传来水声,郁槐还没出来。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徐以年踢掉拖鞋,拉着被子上了床。
埋骨场的建筑大都十分粗犷,郁槐的房间是整栋别墅最好的,却也装饰得很简单。徐以年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光秃秃的天花板,困意渐渐上涌,想起今天似乎也没睡几个小时,徐以年打了个哈欠,正要抬手擦眼泪,浴室门从内拉开。
郁槐从里面走出来,他换了宽松的衣服,因为个子高、肩膀宽阔,大多数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在他身上也格外好看。徐以年的五感很敏锐,闻到了和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气,不知道为什么,酝酿好的困意突然荡然无存。
郁槐从另一边上了床。感觉他拉走了一部分被子,徐以年木头人一样没有动弹。郁槐关掉床头灯,在他旁边躺下,随口问:“你才毕业,最近应该都没有任务?”
徐以年嗯了声。
“那出去以后不回家,跟我回自由港?过段时间刚好是开放日,自由港会很热闹。”
每年自由港都有一天时间取消门栏,对外开放,无数妖族会在这天来到自由港游玩,开放日又被戏称为妖族新年。
“好。”徐以年回答完,才迟来地意识到自己想也不想答应了什么。他并不如表现出来得这么淡定,早上情绪激动没空想那么多,现在夜深人静,郁槐的存在感强烈得无法忽视。尽管隔了一段距离,两个人的腿也有意无意碰在了一起。
怎么就答应了?
要是回了自由港,岂不是得天天睡一起?
徐以年正胡思乱想,修长的手臂从后伸过来,微凉的手指握住了他放在枕头上的手。郁槐顺势环着他的腰抱了上来,徐以年再也忍不住,指尖一下冒出电光。
郁槐怔了一瞬,忍不住笑:“你干什么?”
蓝紫色的电弧在黑暗的房间内格外刺目,徐以年被抓了个现行,只能坦白:“和你躺在一起,我有点紧张。”
妖族和人类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观念差异,比如现在,郁槐就不太理解他在想什么。
明明早上该做的都做了,在他看来睡在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徐以年竟然会因为这个不好意思。这个反应实在让郁槐觉得很有趣。
荤的不行,素的好像也不行。
“躺在一起你也要漏电?”不等徐以年说话,郁槐勾住他的肩膀,翻身压在他身上。
徐以年浑身僵硬,郁槐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故意贴着他问:“那像这样抱着你呢?”
即使处在黑暗中,怀中人的表情变化也被郁槐看得一清二楚。徐以年抿了抿唇,眸光微动。
“……马上要漏电了,你快点下去。”
郁槐不仅不离开,反而凑的更近,将他死死压住,像狼类嗅食物那样嗅他的脖颈。
徐以年耳根发烫,放在床上的手指不由得动了动。郁槐揉了揉他发红的耳朵,不过瘾地捏捏他的脸,像是对待惴惴不安的小动物。
徐以年忍无可忍,正想直接把他掀下去,郁槐半真半假问:“十岁小孩都能控制异能外溢,你多大了,怎么还这样?”
“不能怪我。”徐以年垂死挣扎,“你突然跟我盖棉被纯聊天,气氛这么纯情谁受得了。”
“是吗?”郁槐被他逗笑,毫不客气拆了他的台,“早上也没见你受得了。”
“……”
“这个毛病不纠正过来可不行。”郁槐俯低身,两人的鼻尖有短暂的接触,徐以年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落在自己唇上,“跟我练习,先从接吻开始。”
徐以年来不及质疑他的纠正方式,唇便被堵住。
似乎是为了让他更好地适应,这个吻刚开始只是浅尝辄止的触碰,但到后来,缱绻漫长的缠绵令徐以年不由自主握紧了床单。
刺啦——
徐以年手指一抖,又漏电了。
他正觉得有点儿丢人,后颈便被惩罚一样捏了捏,郁槐强迫他一动不动,灼热的温度覆盖上来。
“失败了,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