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彦一走,玉瑶和丹烟一同焦急拥来:“小姐,周氏可有伤着你?”
瞿绾眉摇了摇头笑道;“没伤着,你们放心,我有分寸。”
玉瑶长松了一口气,眼睛红红:“下次这样的事情,小姐就不要亲自来。”
瞿绾眉伸手温柔地给她擦了擦脸上的小泪珠:“你放心,今日的戏没白演。”
玉瑶乖巧地点了点头。
丹烟帮她擦了身上沾染的血迹,扶着她朝春江苑走去。
今日这事,虽然只有瞿绾眉和宁彦在场,但是还是传了出去。
他们都说周氏疯癫竟然对一直孝顺自己的儿媳起了杀心,而宁二公子因为埋怨母亲的放荡,竟对自己的生母大打出手。
街头小巷的商贩都会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宣国公府这位夫人还真是狠心,就因为瞧不上自己儿媳的出身,对她起了杀心。”
“她还是什么夫人,不是早就被免做妾。”
“对,妾,就是妾,那宁二公子不就是妾肚子里出来的?”
“要真这么说的话也对,那个二公子还亏得是读圣贤书的,竟对生母大打出手,那周氏再怎么样,不也还生了他养了他,哎!真是不孝!”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二公子此举,定能瞧出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京城的文人里,最讲究礼义廉耻,孝义恩情。
过去大家都看在宁彦才华出众上,哄着他捧着他。
就算章莺莺一事让他名声受损,旁人也只道他是风流才子,多情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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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孝之事传出,过去和他称兄弟道,敬佩他的文人才子单单写骂他的诗,一晚上就写了上百篇。
当然,这其中还有赵君屹的推波助澜,他不过顺着瞿绾眉的意,多派了些文人,多骂了几十首诗。
他在府中听说此事,还来不及换衣裳,穿着月白色常服坐上马车赶到宁府门外。
眼看就要入府,他又叫住车夫:“罢了,将马车停到后方。”
车夫将马车停在宁府后院高墙外的一棵梧桐树下。
待行人散去,他悄悄从马车上下来,身子轻盈一跃而上,落到梧桐树间的枝枝丫上。
梧桐树高大茂盛,树叶密密层层,他今日一身素衣正巧可以完美地隐在树枝之中。
从树上朝宁府看,可以看到瞿绾眉春江苑的一角。
院内种满桂花,房门前的一角有一处空地,那里种满兰花,花丛中有个石桌。
瞿绾眉此刻正在从屋内走出,来到院中石桌旁。
春风如海浪轻轻拂过,扬起她的发丝,露出一边侧脸。
侧脸上,她面色平静,笑容温和,完全没有被周氏而影响。
赵君屹依靠在树上,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抚平,见到她无事,心瞬间安下。
侍从姜燕一跃到朝赵君屹身侧,小声道:“王爷,你若真担心瞿姑娘,不如让属下去探探。”
“不必。”赵君屹抬手,看着瞿绾眉的眸微眯,“本王亲眼见到她没事便好,你们莫要去府中坏她的事,这几日,你派人在府外蹲着,若有人伤她,无需向本王禀报,当即一刀毙命。”
姜燕握紧作揖道:“是,王爷,若要杀的人是国公爷呢?”
赵君屹神色恢复到往日的威严,沉声字字道:“杀。”
姜燕眸一抬:“王爷,我们冒然杀死国公爷,会不会引来朝中官员不满?”
赵君屹深深看着院中喜容晏晏的女子,唇角微勾,冷哼道:“朝中官员不满又如何,只要他敢,本王就能让他命丧黄泉。”
姜燕赶紧收回话,握剑作揖道:“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