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心态很老吗？”江聿风没好气地说。

知道他和沈佳倪正式离婚那天，金屿安指着他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理他。现在又跟没事儿了似的，绝口不提离婚的事。

“七老八十有了。”金屿安双手托着后脑，一脚抬在茶几上。

“年底了……”江聿风应了一声，给蒙老大发了信息之后也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安静得金屿安都快睡着了。年底事儿多，他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现在一闲下来整个人都松了，搁哪儿都能睡着。

江聿风下班的时候绕了路去了商场，他不知道自己折腾个什么劲儿。下午想到孩子，现在就想着来挑礼物。尽管他知道根本送不出去。

为了减少心里的罪恶感和内疚，他愣是一个人在商场逛了三个小时，最后还是听着导购的话，订做了一对手镯。导购员问要不要刻名字的时候，江聿风瞬间有要放弃购买的欲望，最后摇了摇头。

他哪里知道什么名字，孩子出生后都没抱过几次，一直没给他取名字，还去做了亲子鉴定。

他算什么父亲呢？他是个罪人啊。

沈佳倪带着孩子去了江聿风父母家里之后才回家过年，江妈妈还是老样子，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哭，还想着帮帮自己儿子，结果这木头一声不吭真和沈佳倪把离婚证给领了，气得她在医院住了几天，大过年的也没有要把人叫回来过年的意思。

离婚之后，沈佳倪还是第一次回家，父母什么也没问，每天抱着长安到楼下小区去跟邻居炫耀。

过完年沈佳倪也没有急着回去，孩子出生到现在，家里人能见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沈佳倪想让长安和爸妈多待一阵。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开春了才带着长安回去。

江聿风过年没回家，江父江母也没给他打电话，按照传统，过年都是回老家过的。前年因为沈佳倪身体原因没回去，今年估计江父江母一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了。

江聿风大年夜都是在律所过的，他在家里待不下去，街上也冷冷清清的，索性就跑到律所来了。一直看着沈佳倪的小号有没有更新动态，孩子生日那天，沈佳倪上传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只看到尿不湿和两条细细的小腿，估计就拍了下半身，之后就没再有更新了。

江聿风觉得自己现在都要靠着这个小号续命了，反反复复看着那张照片，江聿风也不觉得腻，甚至还放大看了好多遍。沈佳倪更新的每一条动态他都反反复复琢磨好久，基本上每一张照片都保存了，甚至还自己脑补了一下画面。

江聿风不知道自己这病态的思念要持续多久，他以为时间长了会好一些，没想到反倒在心里扎了根，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