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风一早并没有先去律所,而是先去了曾总在城南的别墅,想见见他的爱人,江聿风之前并没有到过他家。
据说这位老总前两年娶了一位年轻的妻子,今年刚好怀上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
前一阵子一直闹着要离婚,由着怎么劝都不听。
曾总全名曾程,已经五十好几了,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商。
在商场上见过多少腥风血雨,偏偏对这位妻子宠爱有加,有求必应,好话说尽,用各种珠宝首饰房子豪车诱惑,
这位妻子还是铁了心要离婚。
江聿风之前还挺好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曾程这么掏心掏肺的。
车子稳稳拐进半山腰上的别墅,曾程提前打过招呼,这会儿别墅的大门正敞开着,一位仆人在旁边等着,看到江聿风进来之后才缓缓把门关上。
江聿风停好车,由着仆人指引进了大堂,左拐右拐到了花园旁的房间等着。
“江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叫鹿夫人下来。”
江聿风点点头,看着仆人关上门,起身打开了落地窗。
偌大一片园子种满了白玫瑰,一打开门香气迎面扑来。
江聿风对花没什么了解,但是看些整齐怒放的鲜花,估计花的主人也是精心伺候的。
“江先生也爱花?”
鹿琳推门进来的时候,江聿风正望着花出神,丝毫没有察觉。
“嗯?”江聿风闻声回过头,收敛了情绪。
“花很漂亮,走神了,抱歉。”
“先生坐。”鹿琳笑笑,指了指沙发示意江聿风坐下。
“谢谢。”江聿风关上门,在鹿琳对面坐下。
“先生是为我和曾先生的事来的吧?”
鹿琳也不绕弯子,盯着江聿风问道。
仆人送进来两杯茶很快就退下了。
江聿风恢复了工作状态,面前的鹿琳不过二十五出头,圆溜溜的大眼睛,
估计刚从床上被叫起来,眼睛还有着血丝,头发也凌乱地贴着额头。
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衣也掩盖不住已经隆起的肚皮。
“先生要问什么?”
鹿琳脱了鞋把腿曲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面对陌生人也丝毫不在意。
神情又开始变得慵懒起来。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曾先生想知道您要离婚的理由。”
江聿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些材料放到桌子上递给鹿花。
鹿琳费劲地挪了挪身子,拿起几份材料瞅了一眼又丢回桌子上。
“看不懂,理由嘛…需要什么理由呢?如果说爱或者不爱是不是很可笑?
我们之间差了那么多,说相爱谁信呢?大家都觉得我是贪着他的钱财。”
鹿琳打着哈欠,
“没错,我是喜欢他的钱,但是我现在玩腻了,想离婚,这个理由可以吗?”
“您应该知道,如果曾先生不愿意离婚,你是没办法和他解除合法伴侣的关系的。
就算您去法院,在无法判定双方之间感情完全破裂,无法共同生活的情况下,官司必定会输。”
江聿风看着歪着脑袋玩世不恭的人,仿佛刚刚进门时温柔唤他先生的人不是眼前这个人。
“先生这是在教育我呢?还是在帮我?”鹿琳笑道,“或者是...威胁?”
“您言重了。”江聿风收回桌上的文件,“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既然是曾先生花钱请来的,那想必是站在曾先生的角度上。”
鹿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懊恼。
“可是,我不爱他啊,我要怎么和他生活一辈子呢?我那么年轻…”
“若是没有感情的话,两位当初怎么会结婚呢?”
江聿风觉得鹿琳在开玩笑,先不说二者的身份地位的差距,光是这年龄就是一道大坎。
虽然豪门婚姻没有多少是带感情的,但是现在已经结了婚,从法律角度来说,那就是合法伴侣,
一方不同意离婚,另一方就算哭着闹着说没感情了不爱了,这婚也是离不了。
“我的意思是,我对曾先生没感情。
至于曾先生对我...就像你们所了解的那样,他确实很爱我。”
鹿琳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表情又恢复了刚刚的温柔。
“但是没有足够的理由的话,曾先生这边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江聿风继续劝说着,“而且您现在怀着孩子,就算是到了法院,这婚也是离不了的,希望您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