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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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萱给陆司州回拨过电话去, 问他:“在哪呢?”
陆司州回:“寝室。”
夏萱:“要不要去操场走走?”
陆司州腿搭在桌子上随意晃动着:“你有时间了?”
“刚忙完。”夏萱问,“去吗?”
女朋友邀约怎么能不去呢, 陆司州回:“去。”
州大操场每到夜晚人都会很多, 有情侣牵手随便逛得,有追逐着跑跳的,还有纯纯散步的, 避光的地方还有偷偷接吻的,到处都是人。
夏萱好久没和陆司州逛逛了, 十指和他的扣在一起,边摇晃着手边朝前走,今夜的风很暖, 吹拂在身上格外舒服。
但陆司州怕夏萱冷, 走了没几步, 便停下,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夏萱身上,揉揉她头, 又摸摸她的脸, 他们正好走到了背光的地方,陆司州没忍住, 倾身凑近, 亲了夏萱一下。
一触即离。
他亲完,揽着她肩膀朝前走。
夏萱偏头睨着他,“你今晚心情看着很好的样子?”
“有女朋友陪当然好了。”陆司州对夏萱的喜欢是不掩饰的, 满眼满心都是她,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 他莫名发出感慨, “为什么咱们不是从高中时便在一起呢?”
这可是夏萱的伤心事, 毕竟当年她可是打算向他告白来着,只是最后没说出来而已。
她抿抿唇,眼睑半垂,边走边盯着脚下,佯装不在意问:“高中时你和刘梦……”
“我和刘梦怎么了?”陆司州反问。
“你有没有喜欢过她?”夏萱终于问出来,问完也不敢抬头,可能是怕和他对视,也可能是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
陆司州笑出声,捏了捏她细腻的脸颊,“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刘梦?”
“不喜欢刘梦那喜欢谁?”夏萱想了想,偏头说,“难道你喜欢的是温淼?”
陆司州站住,捏捏她手指,又用指尖挠了下她掌心,嘴角噙着笑,另一手抄兜里,站姿也有些懒散,“不喜欢刘梦也不喜欢温淼,我喜欢那个见到我就脸红的小姑娘,哦,还很爱哭鼻子。”
夏萱对号入座,一下子明白他说的是她,羞赧道:“我我没哭。”
“怎么会没有,”陆司州想了想,“还哭了不只一次呢。”
“……”好吧,夏萱承认她那个时候确实挺爱哭的,主要是过的太压抑,张娟对她每天都厉声厉色的,其他同学周末只需要顾好自己的学习即可,她还要照顾夏小川,照顾不好会挨批。
好几次挨张娟骂,都是因为夏小川。
张娟骂人挺难听的,不对,是超级超级难听。
她那个时候没抑郁,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
说着说着,夏萱又想起陆司州和江枫那天的谈话,她之前好像旁敲侧击问过陆司州,不太记得他当时怎么回答的了,今晚正好景美风好,她又提了一次。
“那天江枫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说不喜欢的。”
其实他说的话很多,每个字每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痛到无法呼吸。
陆司州迎上她清澈的眸光,柔声解释:“当时江枫冷不丁提起,我没反应过来,而且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意识到,其实只要再多给我些时间,我就会发现,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我不喜欢和其他女生讲话,却很喜欢和你讲话。”
“其实女生围着我时,我只觉得烦躁,可要是你,就不会,我还很乐意。”
“我很少跟女生调侃,可那段日子每次见到你,却忍不住想逗弄一下,后来我想通后才明白过来,那说明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可惜,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陆司州时常想,要是再早一点,哪怕在夏萱转学前意识到,他也会是主动告白的那个。
他不会让喜欢的女孩流泪的。
“遗憾吗?”夏萱侧眸问他。
陆司州揽着她肩膀的手用加重了下力道,让她靠得更近了些,“嗯,遗憾。”
“可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夏萱笑着说,“你想想啊假如当时咱们真在一起了,也许会耐不住父母的压力老师的压力,进而分手,若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没机会再在一起了。”
虽然知道夏萱说的有道理,陆司州还是遗憾,尤其是听张雪说过,夏萱流的那些眼泪都是因为他,他心中的遗憾和悔恨更多了。
是他晚了一步。
其实,陆司州也不算晚,当年他去盐城时有很多次机会叫住夏萱对她说些什么,最后是她放弃了。
因为他发现,在盐城的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些,他喜欢看她笑,眉眼弯弯,很好看。
就是为了她的那些笑,他忍下来了。
后来陈哲问过他,后悔没把心意告诉夏萱吗?
那晚窗外下着雨,流淌进来的风都是冷的,他穿着黑色T恤,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不知是冻的还是其他。
意识也有些迷离,盯着远处的树影看了许久,最后他说:“不后悔。”
去他妈的不后悔,要是真不后悔,那晚他就不会喝得酩酊大醉,要是真的不后悔,他就不会整天装着那包贴着小星星贴纸的心相印纸巾,要是不后悔,他就不会总听些悲伤的歌曲。
他后悔了。
后悔的肠子都拧到了一起。
生疼生疼的。
可也只能忍着。
陆司州执起夏萱的手亲了下,“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让你不开心的。”
“怎么又道歉了。”夏萱没想让他道歉,再说了,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她,这不怪他。
她伸手抚平他蹙起的双眉,伸手环上他腰,脸贴上他的胸口,“陆司州,抱紧我。”
陆司州用力抱紧她,偏头亲吻了下她的脸颊。
“我现在很幸福。”夏萱说,“你也不要总想不开心的。”
“好,”夏萱的善解人意抚平了陆司州的惆怅,他吻吻她侧颈,下巴抵上她的肩膀,“等考研结束后,咱们就订婚,好不好?”
他早就巴不得把人拐家里去了,早就想唤她一声陆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