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用的木盆老木头儿早就打好了,阮软暂时想不到买什么,装模作样的买了些卫生纸、两包红糖和糖油果子,一件应该符合李晓晓尺码的红裙子以及一双43码的劳保鞋。
裙子是为了感谢晓晓给的床褥,至于鞋子,是给萧承的。
上次见到男人,他脚上的布鞋底子都快磨没了,鞋头也是补了又补早就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当时阮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心酸。
随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趁四下无人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包大前门,两盒雪花膏塞进了编织袋里。
太阳已经挂在正中,因为和李晓晓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阮软又没有手表,只好加快脚步往国营饭店跑。
却不想一个不察,和人撞个正着,阮软顿时感觉眼冒金星,鼻子酸痛难忍。
“同志同志,你没事吧,哎呀,我扶你去一边休息。”
阮软眼前发黑,虽然看不见身旁的人,但是男人按在她腰上的手不规矩,口气熏得她想吐,阮软下意识就要抬脚踢去,耳边却传来男人的惨叫。
“啊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在即将跌倒的时候,阮软落入一个充满草木与阳光味道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安心,乖乖闭眼靠在男人的怀里,缓解着不适。
萧承看她闭着眼没有反应,顿时怒气沸腾,手上的力气加重,疼的猥琐男惨叫连连。
“啊——!杀人了!救命啊!啊——!”
休息日街上的人本就不少,萧承和阮软站在一起又格外惹眼,没一会儿人群就聚了过来,对萧承掰男人手腕的动作指指点点。
看着那些人冷漠的眼神和充满审判的动作,幼时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石头和泥巴打在身上的疼好像刻在了皮肤里。
萧承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掐住,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不断拉扯着他往下沉,往下坠。
阮软缓过劲睁开眼就看见男人僵硬的嘴角、紧绷的下颚,她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旁,随后一巴掌甩到了猥琐男的脸上,冷声呵斥道:
“我要举报!你刚才故意撞我,并趁机耍流氓,我要找红卫兵帮你抓起来!”
“哗——!”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人群中一阵喧闹。
“你胡说什么!你凭什么打我!我好心扶你反被反咬一口,我看你才是女流氓!”猥琐男丝毫不慌,他戴着眼镜,一副忠厚的模样,十分具有欺骗性。
最起码围观群众有不少人在为他说话,“就是,拿出证据。”
“谁拿不出证据谁就是流氓。”
“红袖章来了!红袖章来了!”
一声高喊,猥琐男的眼神明显慌乱,两个红袖章穿过人群站到了中间,等看清红袖章的脸,猥琐男彻底乱了阵脚。
国字脸的红袖章眼神凶狠:“陈二柱,又是你!上次举报耍流氓你逃过一劫,这次该怎么解释?”
“长官,我真没有,我是做好事扶了她一下!我冤枉!”
阮软:“我非常确定你刚刚摸了我的腰,马路这么宽又没有转角,我速度很快明眼人都知道避开,为什么你偏偏出现在我正前方?为什么不仅没躲还主动撞了上来?”
猥琐男神色慌张,咬死不肯承认:“你放屁,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给我扣帽子!必须赔我医药费,不然我要去知青办告你!”
阮软眼神眯起,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是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