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极为陌生的脸庞,可他的脑海却浮现出浓浓的熟悉之感,心口处还传来阵阵的钝痛和酸涩。
阮软落到树干上,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幽幽叹了口气:“这鬼天气什么也看不见,到底要去哪找啊?”
幻境之中往往有一个或多个出口,但皆是千变万化,或微如尘埃,或巨若磐石,皆有可能。
可惜风雪太大,她肯本看不清三米开外的事物,且这个幻境极大,她方才巡视了一圈,灵力消耗过半都没有够到边际,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设?
一时找不到出口,阮软索性坐了下来,“出也出不去,找也找不到,该不会外面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吧。”
宁旻循着她的轨迹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棵树,而脸颊上划过热流,似乎是有不明的液体淌了下来。
宁旻怔忪不已,自己是哭了?
出去?死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不懂女孩在说什么,男人满头的问号。察觉到脸颊上的痒意,他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擦,感受到重重阻力,才记起自己现在变成了树木的事实。
然而正在欣赏落雪的阮软却突然察觉到屁股下的枝干传来微弱的震感。她虚坐其上,一个不察,直接被枝叶晃动带起的风给扇了下来。
虽然不是实体,并不疼,但她堂堂妖精却从树上给跌了下来,万一传了出去,她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阮软插着腰,指着大树愤愤不平:“好你个大木头,欺负人是吧!别以为我现在打不到你,等我修得圆满回去后,看我不给你锯个秃头!”
因为情绪激动,她的脸上多了层薄粉,嘴巴嘟起,眉毛微皱,双手叉腰的小模样,格外生气灵动。
宁旻感觉自己仿佛真的站在她面前一般,不知为何,这样的宜喜宜嗔,他好似已经见过了太多遍,又怀念又欣喜,复杂难言的情绪在胸腔里回荡。
似乎是为印证心中的想法,他再一次尝试着抬起左手左腿,果然树叶沙沙作响,光秃秃的秋千也无风自动。
宁旻为自己的发现所惊喜,阮软却陡然变了脸色。
这环境里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她现在是虚体,倒不至于怕什么妖灵、鬼魂之类的,阮软只是害怕碰上比较丑的那一挂。
毕竟这两者的模样超脱所有物种,万一是个吐着舌头又浑身流脓的家伙,那她可真的要洗洗眼睛了。
宁旻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丑八怪,见她的视线看过来,他剧烈的挥动胳膊,想邀请阮软坐在秋千上玩。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执意于秋千,只是内心的声音,下意识的想法,他凭着感觉就听从了。
阮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周围没有任何的异常波动,她才放下心。
风声渐渐小了,可秋千摇晃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显然是不正常。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阮软双目一凝,脚尖蹬地,直接落到了秋千上。
脚下的触感坚实有力,想必这正是出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