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旻!你抽什么疯!”
这一嗓子极为响亮,场上的众人都听到了,她不仅直呼皇帝名讳,还带着辱骂之词。
贵女们纷纷露出看笑话一般的表情,空有美貌,恃宠而骄,即便是再得宠,踩到皇帝头上,也只是死路一条。
吁马的林予谨瞬间变了脸色,刚要求情却听见男人的关切之语。
“嗓子不要想了?朕听得见。”
阮软又是一个后蹬腿,却被男人夹住了大腿位置,她气鼓鼓的质问:
“那你的眼睛呢!我就要赢了,你看不见吗?现在好了,输得彻彻底底,全都怪你!”
“嗯,都怪我,我随你惩罚如何?”宁旻压低了声音与她咬耳朵,看不出半点儿动气,和以往的杀神形象判若两人。
阮软眼神一怔,不可置信地反问:“随我惩罚?让你端茶倒水,伏低做小都没问题?”
“这就是你说的宽宏大量?”宁旻揉了下她的发丝,笑得宠溺:“狭促鬼,还记仇呢。”
“头发都被你摸乱了!”阮软犟着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谁让他之前冷暴力来着。
“坐稳。”男人扶住她的腰肢:“朕金口玉言,说到做到,不过眼下你是不是该给朕留三分薄面?”
阮软这才惊觉四周围满了吃瓜群众,站得虽远,但一道道窥探的目光却让她如芒在背。
她连忙咳嗽了两声,低着头、姿态恭敬道:“方才我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我?
林予谨皱眉,盯着陛下的反应。
阮软见男人不答话,只好贴近他的胸膛,压低了声音,毫无威慑力的威胁道:“是你动手在先,这样还不行吗,不要太过分啊。”
宁旻看着女孩气鼓鼓的小脸,心里发笑,“态度不错,那就下不为例吧。”
说着,他握紧了缰绳,轻夹马腹,阮软一个不察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带着她越过围栏,一起回到了营帐之中。
独留下林予谨在围场内,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他万分肯定,方才陛下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杀意。
林予谨摸了摸马头,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大半。
虽然陛下早就忌惮定北侯拥兵自重,曾多次试探,但这是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陛下的杀心。
没想到疯子也会爱人。
林予谨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又重新挂上了漫不经心的笑容,让关注他的那些世家小姐们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狩猎比赛是下午开始。
阮软在午饭期间好好享受了一番君王的待遇,对宁旻颐指气使,好好出了口气。原本想好好折腾他一番,谁知无论她怎么作,男人都不生气,还异常温柔地她擦嘴角。
害得阮软报复不成,反倒把自己羞得落荒而逃。
在下午的开幕式上,她都故意站远了些,生怕男人憋着什么大招。
虽然说是狩猎大会,但也穿插有御马、骑射、击鞠、角觝、投壶等多种项目,共为期三天,在比赛期间获得猎物最多的人取胜,按照惯例,获胜者不仅可以得到赏赐,而且可以向皇上提一个要求。
只要不算太过分,一般都会应允。
世家公子们已经纷纷开始组队,使臣也按照国籍自成一派,林予谨婉拒了旁人的邀请,孤身一人立于人群中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