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安冷笑一声:“告诉荣公公一声,一盏茶后出发。”
“是。”
计安看向刚过来的三人:“看明白了吗?”
曾显道:“你如此挤兑他,他竟然都接受了,可见前边你的危机不小。”
庄南点点头,问:“他对你设的局在哪里你心里有数没有?”
“他一个太监,哪有为难我的资格。”计安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为难我,想要我命的,是皇帝。”
三人皆是沉默。
意外吗?当然不!
事到如今,他们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计安是被逼暴露的身份,更不会觉得皇帝让他出使是件好事。
这对叔侄,实则谁都容不下谁,只是还没有撕破脸罢了。
计安看着三人笑了笑:“不必担心,我想得到就必然有应对之策。”
窦元晨看向他:“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你是正义之师吧?”窦元晨的神情,是他在计安和言十安面前从没有过的郑重:“就算写上史书也有理有据,而非乱臣贼子,遗臭万年。”
计安同样回得郑重:“是,拨乱反正的正义之师。”
拔乱反正!
三人心里皆是一惊!
曾显还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一鳞半爪,另外两个的尊长都还在猜疑之中,自然也没法告诉他们什么。
若计安是拨乱反正,那谁是那个反,谁是那个正,显而易见。
若现在的皇帝是反的,那……
他们好像参与进了了不得的事情里。
三人对望一眼,窦元晨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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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安笑,点头道:“嗯,出发。”
雪中散步是兴致,雪中赶路,是受罪。
就算队伍中多是气血旺盛的男子,在风雪中前行也绝不是什么美好体验。
计安推开车门上了马车,赶紧又将车门关上,边道:“阿姐,叫我有事?”
清欢赶紧把暖手炉递他手里,又要将盖在自己腿上的毛毯递过去,计安拒绝了,并且把暖手炉也还回给她。
“一会还是要去冒风雪,不感受这些暖意会更好点。”
清欢心里有些难受,她的阿弟本不该受这样的罪。
“阿姐叫我过来是有事要说?”
清欢哪有什么事,就是不舍得阿弟吃这个苦,把他叫到马车上来避避风雪。
可听他问起,便也只能捡了个事来说:“走得这么慢,等到双绳城的时候怕是都差不多过年了,会误事吗?”
“阿姐你不用想那么多,他想收拾我,就怎么都会收拾我,没理由也能找出理由来。”计安打趣:“倒是展颜那里你得找机会和他好好说说,等他费心做下安排再去说,那未免有些伤人。”
“比起这个,阿姐更没想到你会考虑到他怎么想。”
“将心比心罢了,若不虞如此对我,我会很难过。”计安看出阿姐并没有什么事要说,起身道:“我下去了,阿姐你好好歇歇。”
看着阿弟离开,清欢撩起帘子看向马车前方不远处的人,阿弟都说会难过,那他,怕是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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