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进来,显然,这是个极知轻重的人,边行礼边是一连串的话:“小的拜见王爷。小的在宫门外候着的时候见到言十安言大人敲了登闻鼓,并自承是丽妃娘娘所生的皇子,请皇上放丽妃娘娘出宫。”
“他敲了登闻鼓?就是刚刚的事?”
“是。”
好,好!有胆气!
永亲王暗暗点头,这事曝光是什么后果他们心里都有数,若非证据确凿,她怎么都不会把儿子供出来。言十安若不自己跳出来,他的身份是可以藏住的,安安稳稳几十年,说不定还能官至高位。
可他为了他的母亲,站出来了。
永亲王再次看了眼书信,很明显,国师看好他。
而且,大有卦啊!
永亲王起身:“来人,更衣,换朝服。”
“父王!”计钧忙拦阻:“您正病着,借此避开那两人争锋方是明智之举。”
永亲王张开手臂,由着他人伺候更衣,听着这话也不生气。若是没有国师这封信,他就算仍会做出如此选择,也一定是更加深思熟虑后,而不是如此的毫不犹豫。
可是,这是身负大有卦的皇子!
便是当年的平宗在还是皇子时也未得到这个卦象!
“父王!”
“你可知,割地谈和,公主和亲对大佑来说意味着什么?”永亲王自问自答:“意味着,大佑步入王朝末期,将来还会要割地,要和亲,国力走向衰弱,大乱将起,民不聊生。”
永亲王看向儿子:“你便是不爱读史,也该知道这么下去是什么后果。”
“可您若此时出面做了什么,皇帝如何还会容得下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亲王笑了,但凡是有别的选择,都不是皇帝是不是容得下他!
国师这封信,是他的底气。
若非他手里有证据,若非计辰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以他那淡泊名利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再涉入京城这潭浑水里来。
而且他上一封信说:为计昱。
计昱当年虽然没正式入他门下,可二弟子这个名头却空出来留给了他。
当时他还只是隐隐有所感觉,现在知道言十安是谁,他几乎可以确认了:计昱的死有问题,并且和计辰有关。
那个护短至极的老东西没能护住计昱,但是把计安保下来了,既然存了心要和计辰算账,这些年做下的安排一定不会少。
他不相信,就计辰脑子里那点东西,能斗得过做足准备的国师。
“身为宗正,如此大事怎可不在场。”永亲王对镜理了理衣领,吩咐道:“吩咐下去,今日家中所有人不许外出,待我出门后关门落锁,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开门。”
计钧听着这语气就急了:“父王……”
永亲王在心里暗暗摇头,连计晖的家仆都知道,这种事第一时间不是回他主子家里报信,而是来报与他知晓,显然计晖平时有做过类似的交待。
而他的儿子却只想明哲保身。
两个儿子但凡有一个争气,他当年都不会强行把想往外跑的计晖留下。
可他这两个儿子,就是如此的短视没有远见,且没有气魄。
好在他也早想通了,没有做舵手的本事就做船员吧,听舵手的命令行事,船翻不了。
“去吧,和你娘说一声。别慌,事情坏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