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不想把人给你用。”时不虞有点心虚,嘟囔着道:“也不多,就二十个人,是白胡子给我准备的死士。”
言十安笑了,又问:“当时救时家人的时候他们帮忙了?”
“他们在城外保护我。”
“我在宫中遇险那回,言则说你安排了自己的人,是他们?”
“嗯。”几句对话下来,时不虞心里那点说不明的情绪已经褪去,抬头看向言十安道:“你不用挂心我的安危,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皇帝不敢在京城动我,他若真敢,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人是招惹不得的。相比起来,你比我更危险,在外边他行事完全无所顾忌。”
言十安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仍然担心,真有什么事,他离得太远了。
“你这一去就是上战场了,后面更是得领兵作战,你更应该担心这件事。”时不虞显然非常担心:“心里有底吗?”
“兵书一直有学,我也不缺胆量气魄,缺的是经验,这个只有去了边境才能长进。”言十安也老实承认:“心里确实没底,但是有你和阿姑的面子,想来许将军不吝啬多教教我。”
“我给大阿兄去信了,让他把墨家后人送到双绳城去。他也会给许容文去信,到时许将军一定会竭力助你。在那里的还有时家人,有这些人在,这事就已经成了一半,但是言十安,另一半一定得靠你自己去成就。”
时不虞起身,从后边的柜子里把关于言十安的那些宣纸全拿出来铺在他面前:“文韬武略,前者,你已经拿了满分,接下来就该后者了。他人的助力可以帮你,可无法真正成就你,你一定得自己撑起来。”
言十安一张张翻看着,这种如同翻看别人人生的感觉,很奇妙。
有时只有寥寥几笔,有时会留下多些篇幅,可许多事,他看着却觉得陌生。
这真是他?还是说……
“这是你眼中的我吗?”
时不虞摇头:“这是你。所有落于这些纸张上的笔墨我都尽量公正,就像我大阿兄,我也不带私心。”
翻了翻,言十安又有了新的发现:“是不是我的张数最多?”
“是。”
言十安满足了,看完最后一页,抬头笑道:“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人还算不错。”
“自信一点,这个人非常优秀。”时不虞跟着笑,可眼神却极认真:“以后要记下的就是你武略的那一笔了,我希望到时你回来看时仍能说一句:这个人还算不错。连自己都认可的人,一定是个真正出色的人。”
“在你眼里,我很优秀。”
“当然。”
言十安点点头:“知道了,武略绝不会输给文韬。”
时不虞慢慢将宣纸一张张按顺序放好:“这几天你把手底下的人盘算清楚,尽量多带些人去,活着才有一切。”
“知道。”
这时言则在外禀报:“公子,姑娘,刚收到消息,左千牛卫抓了许多人。”
“双绳城舆图泄露,怕是要死不少无辜的人。”言十安看向不虞,想起来之前不虞为救他设的局,万幸没有将那封信送出去,不然结果不会比这回好。
时不虞显然也想到了,顿时没有说话的兴致,背对着他道:“明天就是和谈最后期限了,尽早曝光你的身份,说不定能少死一些人。”
言十安也不再墨迹,起身离开,他确实还有许多事要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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