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也看着栾百龄,满脸沉痛道:“你还年轻,不必守着瑶儿,身边还是有个知冷知热的才好。”
栾百龄早就从伍管事那边听说御史台的左老带了个后生入府,然后请他来招呼,他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找了些民间能人来找郑瑶,毕竟大将军对找女儿这事上已经近乎疯魔。
他猜中了,但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过程甚至结局,眼前这人,说话颠三倒四,一时一个话题,就是他一贯沉稳也被这直拳式问话给打乱了应对的节奏。
现在,又提到了婚约是否继续和过继的事。
栾百龄心头有些怪异,一时没说话。
秦流西道:“也可以把你孩子的娘给接过来的。”
啥?
孩子?
几人都震惊了。
大将军瞪着一双铜铃一般大的眼,道:“什么孩子?”
栾百龄惊惧惶恐,手攥了起来,又想去抚摸串珠,但秦流西盯着他,他忍着了。
“他有个孩子。”秦流西指着栾百龄的左边子女宫,虚点了点:“是个男孩儿。”
大将军的脸绿了。
左大人老眼冒出精光,娘呀,今天的瓜一个接一个,都把他给吃噎了。
栾百龄苦笑出声,跪了下来,道:“世伯,是我的错,我本不想瞒您,却……”
秦流西抱臂挑眉:是个人才啊,被拆穿,直接大胆认了!
“你真的有个孩子?”
栾百龄道:“您可还记得瑶儿刚失踪时,趁着休假,我外出去寻瑶儿,却在驿站遇到了来投奔的远房表妹和姨母?”
“是有这么个事,后来不是说你表妹还急病没了?”这事大将军是知道的,为了避嫌,栾百龄还把他们安置在庄子上,但听说他表妹后来突发急症没了。
“其实她不是急症,是难产而亡,她对我下了药,一夜之后,就怀了孩子,我本不知,等我知道时,已是她要生产之日并难产。后来她难产而亡,只留下了孩子,我就把这孩子养着了。”
大将军气笑了,道:“你这是在编话本子呢,当我傻?怪不得你说将来过继族中孩子膝下,敢情就是你的亲儿子吧?这是提前给我挖个坑跳?”
“是我私心作祟,我只认定瑶儿,她能回来那是皆大欢喜,孩子送回族里就是。若是找不回,那我也已经有个孩子,也不必违心再娶。”栾百龄满脸羞愧:“瞒着您这么久,是我的错。”
这番说辞让人动容吗?
并不!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无知妇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番明显很婊的话而动容,有点假了。
左大人想的是,曝光了才这么说,要是没曝光,或等大将军没了,会不会再娶,谁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左大人说道:“这么说来,这孩子也有两岁了?要是少观主没指出来,你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大将军眼皮一跳,眼神一厉,又想起了秦流西的那番话,自己没了,谁得利?
他会把这人认为半子,眼一闭腿一蹬,郑家的一切,不得都成就了他栾百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