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多谢少观主善心。”任明光再度拱手。
秦流西道:“那现在可以去那个小佛堂了吧?另外你说供佛以后,任夫人就变得性情古怪,是怎么回事?”
任明光亲自带路把她带去小佛堂,一边道:“供了那尊佛以后,夫人就变得古怪,三不五时就要去礼佛不说,还一住就很多天,说是要在佛寺帮忙布施行善积德,家中中馈一概不管了,交给长媳……”
长媳既然入门,中馈权交了也便罢了,可她却是万事不管,一门心思就是礼佛供奉,整日待在小佛堂里敲木鱼念经,恨不得就住在佛堂里。
要是任夫人自己礼佛就算了,偏偏她还怂恿大家一起信那叫圣尊佛陀的佛,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不说,还丢人丢到府外去了。
为啥,任夫人传佛啊,她成了虔诚的佛教徒,积极地参与官夫人的应酬,极力吹捧圣尊佛陀的神和灵气,有人说句不好的,她就跟疯了似的指责回去。
这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任夫人是官夫人圈子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惯会八面玲珑的,很少得罪人,可她偏就为了她的信仰去得罪对方,哪怕对方家世比她还要强,也是丝毫不惧,甚至还口出恶言,说人家对圣尊不敬,必会遭到惩罚,如此诅咒,把人给气得七窍生烟。
结果也不知道是她乌鸦嘴还是凑巧,那个官夫人当日就摔断了腿,不管是不是巧合,都对任夫人恨得不轻,放言以后绝不和任家来往。
而那夫人的夫婿护妻心切,对任明光很是挤兑了一番,各种的明嘲暗讽和使绊子,把任明光整得那是夹着尾巴当孙子。
任明光自然生气,从前任夫人交际手段一流,帮他稳固了后院,又在外巩固了交际圈,谁不说他娶了个好夫人?可现在呢,拖后腿不必说,还使劲的得罪上峰,这是嫌他官帽戴得太稳当了?
夫妻两人为此大吵一架,任明光让任夫人不要外出应酬了,安生待家里,可任夫人怎么做的呢?
她不去和她嘴里那些不识好人心的官夫人交际了,她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去换了大笔钱粮,去了齐州的城隍庙难民营做布施善事,推崇圣尊佛陀的灵验,那虔诚教徒的模样,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观。
“……自供了那尊佛后,在她眼里,是谁都比不得那佛。”任明光厌恶又疲惫地道:“依我看,她是礼佛礼傻了,这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只认为那佛陀是千好万好的,谁说一句不好,她就发疯和谁急。”
秦流西听着,颇有一种任夫人被洗脑了的感觉。
这天下人不管是信佛还是信道,她也没看过谁这般沉迷执拗的,像任夫人这样,倒是有点疯魔的行径了。
“那发现她没气了的前一晚,可有什么不寻常的?”
任明光道:“还不是劝她几句莫要太上心了,为了礼佛和自家人搞得离心离德也不值当不是?她就恼了,和我吵了起来,我就说了几句重话,说她这般,不如直接出家以身侍佛算了。她说去就去,转身就去了佛堂。我也没管,只当她说个气话,很快就睡下了,结果寅时醒来,才发现她没气了。”
秦流西面露沉思,这魂魄丢了,会和这以身侍佛有关吗?
小佛堂到了,秦流西站在佛堂门口,一股邪恶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无端的生出一点戾气。
那是和手中的邪佛像一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