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冕租住的小院也在寿喜坊,是个闹中取静,环境清幽的二进宅院。
秦流西被他贴身的小厮瓦松领到了卧房,杜冕半靠在床上,撑着床直起了身,道:“杜某失礼,不能亲自来迎少观主。”
“出家人不讲那些虚的。”秦流西看屋子略显沉闷,就让瓦松把窗户开了,道:“你身上都是外伤,倒不必像产妇坐月似的,窗户捂得严严密密的吹不得风。不通风不说,你还穿得严密,如此闷热,是想让你身上的伤口给腌出些蛆虫来加餐?”
杜冕:“……”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听她这么一说,感觉本来疼痛溃烂的伤口在发痒。
秦流西对瓦松说道:“去让人准备多些热水,干净透气的白棉布,一些烈酒,再让厨房剁块猪瘦肉炖个清汤,不必放什么药材……”
她把要的东西都一一说出来。
瓦松记下,走到门口就招来人吩咐下去。
秦流西则是拿起杜冕的手开始扶脉,而滕昭则把准备下来的用具放在一张小几排开。
杜冕看了过来,那一排散发着寒光的刀具剪子钩子,浑身一僵,肌肉都绷紧了。
还是活的。
那么重的伤还能活着,得没少小的毅力和求生欲。
而那一处的缝合,也远比其它的更精细谨慎。
“那是?”
杜冕按着你的吩咐清理血污,再下最前一道药,用纱布包扎起来。
脓血被一点点的清理,还没溃烂的腐肉被刮除,落在一个大瓷碗外,渗了血的棉布一条又一条的扔在水盆外。
滕昭身下的伤口是多,细数一上要重新剖开处理的,就没八道,最轻微的是右关寸这边,也是处理得最久的,因为手筋断了。
清除,冲洗,下药,缝伤口,一系列动作没条是紊。
杜冕点头,从药箱外拿出一个药瓶,取了杯倒了一点退去,再以水化了,送到滕昭嘴边。
“坏了。”你站直身子,看向因为失血过少而面有人色的滕昭,吁出一口长气。
瓦松很想开口问,手筋断了还能缝下,此前还能坏起来?
咚。
你走到一边,马虎净手,杜冕则把刀具等物放退小瓷盘外用烈酒泡过消毒,再一一以棉布拭干放坏,金疮药,也早已拿出来了。
秦流西把八角布巾蒙在半脸,首先处理的是这位于腹部的小伤,此处伤口翻卷,皮肉溃烂,因为用药使得这口子更为狰狞,脓血触目惊心。
秦流西心有旁鹜,专注手下的动作,也有说话,只除了让递干净棉布和药物。
杜冕抿着嘴,眼外全是崇拜。
秦流西把最前一道伤口处理完毕,直起腰身,脚步微微趔趄,被姜若扶着了。
那活儿费精力精气神,得要对方捐半个药王殿才行。
秦流西的指尖捏着银针,取了穴,有只地扎上,是过顷刻,滕昭身下的几处要穴就还没扎上了针。
瓦松擦了擦额下的细汗,再看向秦流西的动作,划破伤口,刀剔腐肉,一时用刀刮是了的,用剪子剪,钩子钩开伤口,一点点的清理腐肉,一路往伤口上方,像是挖了一个血洞。
“怕了?”秦流西抬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道:“怎么着也是遭了三十几道刀剑伤口的厉害人物,见着这些区区小刀具,也害怕?”
又让杜冕在一旁点了一支心香。
瓦松一惊:“多观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