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忆秋抖得不成样子,魂体又虚散了,便取了一支香烛点燃,怼到她面前:“吃吧。”
忆秋猛吸。
在她吃香的时候,秦流西又画了一张固魂符,打在忆秋的魂身上,这一符一香,使得忆秋的魂体又重新凝实了不少,因惊惧而崩溃的神智也恢复镇定。
“多谢大师心善。”忆秋感激地向秦流西行了一礼。
秦流西摆摆手:“你咋回事?”
忆秋一抖,忿忿地怒道:“大师,有人炼鬼,你能不能帮帮那些可怜的女人?”
她把这阵子遭遇的事给娓娓道来。
知道那娄老夫人活不成了,忆秋就离开了娄家,因为一时不察而在那老女人房中被菩萨金光伤了魂体,便想着寻个阴气浓郁的地方补一补这魂。
这不她出了娄家就看到了一个阴气特别浓的地方,一头就飘了过去,结果,就险些为自己的冲动行为给买单,弄个魂飞魄散。
那阴气浓郁的地方竟然被人布了一个聚阴阵。
“炼鬼,里面有人在炼鬼。我一进去,觉得不对想要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就魂体孱弱时,一下子就被那老道用锁魂链给缠住了。”忆秋惊恐地道:“他锁住了我的魂,把我扔进了一个以人皮肉骨做成的鼓里,里面有许多女魂,他以驱魂术逼迫我们互相厮杀,使得怨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虚。有些鬼魂,在厮杀过程中魂消魄散,极大的怨气融入鼓身,如此周而复转,使得那鼓每融入一个新魂,我们就被镇压得更虚弱。”
秦流西皱眉。
“既如此,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封俢打量着忆秋。
忆秋有些惶恐地看他一眼,道:“那些女鬼都是新鬼,也不知是怎么拘来的,只有我是几十年的老鬼,魂力比她们强些。”
“你背了孽障。”秦流西重新开天眼,看了她身上的因果业障,眉头皱起。
忆秋垂下头:“我没有办法,那人一念咒术,我们就跟疯了一样,我不厮杀,我就只能魂消魄散在,执怨留在那个鬼鼓里。今晚,那人又抓来一个女魂,那个魂魄和别的鬼不同,浑身带着功德金光,而且还是生魂,她被送进鬼鼓时,强烈反抗,那金光更使那鬼鼓的禁咒破了一道裂缝,我顺着那条逢跑出来了,正好就遇着了大师。”
“命不该绝,哦,走了点狗屎运。”封俢啧了一声。
忆秋说道:“我能站在这里,也全因为那个带着功德金光的姑娘,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她向秦流西跪了下来,道:“大师,你是天师,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可否救救她们,那都是极年轻极可怜的姑娘。”
秦流西斜睨着她:“没有苦主寻来,你要我怎么救?你可知,那个府邸是何家?长川伯府。”
忆秋愣住:“我也不能算苦主吗?”
“算啊,你不是逃了吗?”秦流西淡淡地道:“我是天师不假,可也不是愣头青,贸然上门,说你家有邪道在修炼邪术,你说那长川伯府会不会报官把我抓大牢里。”
忆秋面露绝望:“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姑娘们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秦流西不答反问:“你要不要去投胎?去的话我送你一程,不去就先养养魂。”
忆秋苦笑摇头:“我这样怎么能安心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