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没插手颜家的内务安排,不过颜岐山请她给颜族长扶了脉,看他身体确无什么大碍,便只开了个调理身体的经方。
接下来,风伯回到自己的位置,临走前,还拜托了秦流西:“如果想要投胎,还请你跟熟悉的阴差通个气,通融一二,若她不想,也请你关照一下。”
秦流西自无不应。
风伯走了,颜岐山和唐山长补觉,秦流西自己则是想着难得来一趟余杭,就带着滕昭走一走,看能淘到好东西不。
颜族长便安排了贴身的小厮随身跟着,还派了一辆车,以便买了东西也有地搁放。
秦流西没拒绝这种好意,带着滕昭就上了街。
余杭是个江南水乡,物产丰富,人杰地灵,这一方水土养出不少文人豪杰,哪怕如今已是冬日,天寒地冻,街上仍有不行人走走动,其中不乏一些文人小姐。
“您是来得不凑时,明年春闱马上就要开了,不少举子都已经入京赴考,以免耽误了脚程,不然这街上,会看到更多的文人士子。”颜族长的小厮叫永泉,笑着对秦流西他们解释道:“不过在梅苑那些雅趣的私苑,以及一些清幽的寺庙,也还能看到许多文人在那赏雪论文煮酒的。”
“我们也不参加什么比斗的,不看那些,快到年关了,你带我们去些好的绸缎庄子,挑两匹好布,毕竟余杭丝绸是出了名的。”秦流西想着唐山长没出来,既来一趟,也给他带两匹,回去给师母他们裁衣,王氏她们也给两匹。
永泉一听就道:“您有眼光,要买丝绸,那就得找老字号,论童叟无欺的,当属那苏记,这是我们余杭最大的丝绸庄子之一,价格公道,东西也好。”
“那就去。”
“得嘞。”永泉让车夫转道去苏记。
他虽然不清楚秦流西的身份,但族长派他随身跟着甚至帮着付银子,不可怠慢,如此看重,那肯定不能得罪。
再看秦流西和滕昭,穿着并不算华贵,秦流西这大冬天的更是单薄,小的倒是穿了一身小青棉袍,梳着单髻,像是那观庙里的小道童。
永泉忍了下,没忍住,问:“余杭是水乡,处处都有水,这入了冬,那寒冷可以说是刺骨的,公子您这是不冷么?”
秦流西看一眼自己的穿着,笑道:“修道之人,不冷。”
“啊?”
“颜族长没说么?我是漓城清平观的少观主,道长,这是我的徒弟。”
永泉瞪大眼,真是道童啊,不过公子也看起来跟府中的小少爷一般大小啊,就收徒了。
“原是如此,失礼了。”永泉双手合十,又觉得不对,拱手?
秦流西看向他的面相,说道:“在议亲了?这门亲事不是良配,能拒就拒了吧。”
永泉一愣。
他今年十九,确实是在议亲了,而且是姨母家那边的亲戚表妹,说是表妹,其实是姨父妹妹家的姑娘,今年十六,长得挺好的,姨母也说是个勤快人,就等着合八字了。
可秦流西说不合适,不是良配。
永泉其实不太信这些东西,可他什么都没说,秦流西便知道他在议亲,就让他有几分不太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