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仍是戏精上身:“什么?你有怨不肯走?这……”
她扭头看向袁婆子,叹道:“那个,她心里有怨,我道行尚浅,怕是帮不了你,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说罢,作势欲走。
袁婆子哪里敢让她走,这可是能看到鬼的真天师呢!
“不不,大师,你不能走啊,你快收了她吧。”袁婆子作势要跪:“老婆子给你磕头了。”
秦流西道:“不是我不收,只是这孩子一心投胎要成人,你们却因为她是个姑娘而一次次打下来,换做是你,心里能不怨?她都说了,只要她在的一天,你们袁家就休想生出儿子来。”
袁婆子脸一白,张口就要骂,可看到秦流西深不可测的眸子,就道:“那她想要如何才肯走?”
“自然是要超度了,你们重男轻女,她自然生怨。好生把她尸骨敛了立个坟,再做个法场,平日多供奉些纸钱蜡烛,对她的姐妹母亲好些儿,这怨气平息,她自然会走。她若走了,佳儿自然来。”秦流西淡淡道。
“就,就这么简单?”
秦流西笑了:“简单?婆子,所谓心诚则灵,是不是诚心,你觉得她已入鬼道的人,能不能感受到?”
袁婆子有些尴尬,眼神躲闪,嘀咕道:“就是我们照做了,谁知道她走没走?”
秦流西道:“到底曾是一家人,你能做到,她也不至于真害你们吧?她有怨,也只是你们因为她是个姑娘而不要她罢了。”
袁婆子无语了。
秦流西说道:“孕产妇房里血气重,那边的煞气也更重,得除秽镇煞,我进去看看,你去准备些蜡烛纸钱来。”
袁婆子连忙引了她过去,往里喊了一声:“老二媳妇,有大师来了。”
她自己却是不敢进的。
秦流西没管她,走进那间低矮阴暗的屋子,眉头就走起,这屋子阴暗潮湿,空气中有些难言的气味,沉闷得很,床上躺着一个瘦成枯槁的女人,看到她进来,艰难地撑着床板起来。
“你是大师?”袁二媳妇声音哑得像被砂砾磨过。
秦流西看着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前这妇人便是,袁婆子是刽子手,她却是递刀的人。
秦流西叹了一口气,道:“我来,是问你那女娲庙的事。”
袁二媳妇瑟缩了下,神色紧张,抿着嘴不说话。
秦流西皱眉,道:“你丢的那只泥人偶,里面封有女婴魂,因你日夜供奉,所以你一次次怀孕,都是她投胎。如果你还怀一次,这泥人偶不丢,她依然会投胎,你可懂了?”
袁二媳妇惊得瞪大双眼:“怎么会?”
“一次在六月,一次早产而被滃死,这都是你的孩子告诉我的。”秦流西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那只玉葫芦:“你是想要见见她吗?”
袁二媳妇下意识地看向她腰间,往床里面缩了缩,神色惊恐。
“我不知道女娲庙是怎么说的,但它这么做,其实不过是借你的身体怀孕再打掉这女婴,使她生怨,一次又一次,直到你不能再怀了才会停下。你觉得,你能承受几次?你如今已经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了。”秦流西冷漠地道:“我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若还要为女娲庙遮掩,就当我没来过。”
她转身就要走,袁二媳妇嘴一张:“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