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救不了,让下仆和马夫人都懵了。
下仆更是有些心神恍惚,上次他来了好歹还进了门呢,如今门都没进,就要被打道回府吗?
“不是,大师,你还没见着我家少爷呢,咋就说救不了?”下仆有些着急。
秦流西下巴往马少爷那边努了一下:“这不就见着了?”
马夫人气得不轻,道:“你们这铺子莫不是要闹着人玩?我们千里迢迢的顶着风雪过来,你连人都没问一句,就说救不了,是在逗我们吗?也是你们说的要我们亲自上门,如今又说救不了,是耍人不成!到底是没本事救不了还是不想救!”
秦流西淡淡地道:“我早已说明,便是来了,也未必能救,你难道没听懂?”
后面那一句,是看着下仆说的。
下仆脸色一白,他以为秦流西只是说说而已,但现在,她真的救不了。
“大,大师,我……”
马夫人怒道:“那就是耍我们,你这小小铺子,竟敢戏弄我,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看,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仆,这口气都是一样的。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着下仆。
下仆涨红了脸,垂下头。
在门口守着的东阳侯的护卫见马夫人要发作的样子,便上前两步,看向秦流西,道:“大师,可需把人驱走?”
马夫人这才注意到那些人,看他们都浑身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脑子顿时清醒几分,想到下仆当初的回话,这家铺子后面也是有人撑腰的。
难道就是这些人?
她的怒火收敛了几分,强忍着气道:“我们是从陵县来的,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们拒之门外?好歹,好歹给他看一看,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的。”
“贵府少爷为何如此,夫人你心里难道没个数吗?”秦流西盯着她,道:“有因必有果,作了多少恶事,都是要还的。”
马夫人瞳孔一缩,后退两步,心突突地跳得飞快。
她眼神闪烁,吞了吞口水,想要躲避秦流西那双黑黜黜深如幽谭的眸子,可对方那视线,仿佛如影随形。
门前的护卫们都是面面相觑,以嘴型问,你看出什么吗?
领头的那个叫张钊的小将眼尖地看到秦流西背在身后的手攒成拳,再看她的脸,是他没见过的冰冷和厌憎。
张钊不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个被拢在黑色大氅的人,这人做了什么?
马夫人咬了咬牙,噗通地跪了下来:“大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出言不逊,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救救我儿吧。你们习道之人,不都是讲究诛邪正道的吗?如今我儿撞邪了,您难道不该把那些邪祟给收了?”
秦流西道:“诛邪正道,谁是邪,谁是正?在我眼里,他恶贯满盈,罪恶滔天,便是邪祟。而因他而枉死的妇人,甚至未出世的婴孩,不过是来报仇罢了。杀孽,这样重的业障,我可救不了他,因为我怕被雷劈!”
她话一落,手一挥,本是好好的拢着那人的大氅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扒了下来,露出那个皮包骨的年轻男子。
那人,双眼凹陷,眼皮乌青,脸颊没有半点肉,颧骨凸起,脸色丝毫没有半点血色,一副精血全失,快要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