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站着不动,蒋管家发现了,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脸色微微一变。
“大师?这边请?”
秦流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一边和家鬼交谈:“这不对劲。你说两个多月前萧小姐才迷上那浮生,就按再长的时日算,那浮生便是死,顶多也是死了个把俩月,她只能算是新鬼。作为新鬼,心中再怨,再恨,这阴煞之气也不该如此浓烈才对,都已经影响到了府中的气运了。”
家鬼道:“大人所言甚是,小的在这个府邸盘踞也有三四十年了,算是一只老鬼,刚开始还不觉什么,可随着时间长了,小姐那边院落的怨气也是越来越深,就像是来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一般,小的也不敢靠近。”
他吞了吞唾沫,道:“其实一开始,小姐也只是半痴,人还是认得的,后来慢慢的,就越来越痴,不太认得人,也不喜人靠近,刺史府里请了几个大夫也看不出什么,连神婆也请过。前阵子还请了一个方道,作了法安稳了两天,却反是变本加厉,那阴煞气就这样了。小的也曾好奇想过去看一眼,可一近院落,就觉得魂儿都要虚了,似要被什么吸纳进去一般。”
秦流西摩挲着手指,眼中有疑虑之色一闪即过。
新鬼却有如此厉害的阴煞之气,是那浮生死前做了什么,还是死后被做了什么,又或者因为别的?
这谜题,得把那萧小姐解救出来找到那浮生的魂儿才能解开了。
“萧家是有什么污糟事吗?”沐惜凑过来小声问了一句。
老鬼看他浑身挂着符箓,吓得飘远了些。
秦流西道:“你厚着脸皮来人家家里做客,哪就这么八卦?”
“我就问问不行?”沐惜搓着手臂不满地道:“要不是你,我才不来呢,一进府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冷飕飕的。”
秦流西挑眉:“你觉得不舒坦?”
沐惜点点头:“浑身阴冷。”
秦流西又看了一眼那阴煞气的方向,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
沐惜八字轻,体质纯阴,会比一般人更能感受到些不好的东西,一如现在。
她看向刺史府中来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沾了煞气,处于倒霉当中。
“管家,贵府可有人病下或出事的?”秦流西问着前面的蒋管家。
蒋管家楞了一下,道:“这几日,确实有几个下仆染了风寒或是摔了腿的。”
“你家小姐院里伺候的人呢?”
蒋管家脸色一变,有些戒备,还看向沐惜。
沐惜见状,知道对方是在忌惮自己的身份或是怕自己往外传,便哼了一声。
秦流西便道:“沐世子虽纨绔,也不是长舌妇,既来了贵府做客打扰,也不会随意说贵府的闲话的,世子认为呢?”
沐惜傲娇地抬起下巴,道:“本世子身份尊贵,才不是那乡村野妇之流,说三道四的,有那时间,我还不如遛几匹宝马耍耍。”
他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蒋管家这才小心地道:“既然大师也是前来为主家解忧的,老奴也不瞒您,小姐院里的下仆,全部换了一趟,最严重的一个,死了。”
“怎么死的?”
蒋管家看她并不意外的样子,心里莫名大定,脸上却见几分惊恐,道:“吓死的。”
“哦?”
蒋管家沉着脸道:“据另一个下仆说,她在当值时,看到什么东西,被吓住了,死的时候眼睛瞪圆,脸色紫涨。大师,小姐未出阁,她院里的下仆却是惊骇致死,传出去只会让人无故揣测,还请大师为我家小姐多作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