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莫名失去了踪迹,这让涂三奶奶气得回府就又砸了一套名贵的茶具,毕竟人找不到,那玉雪肌就真的石沉大海了,长生殿行事那是比她还嚣张的,可不会惯着自己,看在自己的身份上再拿一瓶玉雪肌出来放售。
人找不到,涂三奶奶有气无处发,只能让人磋磨高家人出气,想以此逼秦流西出现,她也不折腾那小丫头,只让底下人稍微提点一二高婆子,那婆子更是生怒,只能去扒孙女的伤脸,怪罪母女俩给家里招来了麻烦。
高娘子气不过,给推了一把婆婆,结果换来的是一顿拳打脚踢,不禁心如死灰。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第二日青州府城就有一个传言在坊间传开来,说是涂家九公子纵马伤了一个小姑娘,有好心人救下那孩子,给用一种上好的名叫玉雪肌的药,结果涂家三奶奶又来抢药,用以送作贵妃娘娘做寿礼,因着抢不到而恼羞成怒,又找人打砸威迫高家,极为嚣张跋扈。
这传言传得极快,涂家在青州府城也不是只手遮天,比他们家更有权更有人的也大有人在,政敌自然也有,早就看不惯涂家人作为的,为了打击宫中的蒙贵妃和安诚侯府,立即请人上折弹劾涂家教子不严,蒙氏纵女嚣张跋扈。
待得涂三奶奶听到这传言时,再去寻源头已是寻不着了,而不久之后,她就接到了京中娘家传来的信使,对她一番斥责,说因为她的作为,连累着宫中娘娘被圣上怪罪了一番,此是后话。
秦流西也不是没听到这传言,她甚至不用去查,便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王政。
可真有意思,这个小情她领了。
小鬼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兴匆匆地透给秦流西知晓,又试探地道:“那涂三奶奶的嘴脸小的早就看不顺眼了,大人,可要小的去吓唬她一二?”
这是在讨好秦流西呢。
秦流西瞥他一眼,道:“若伤着人,损的也是你自己的阴德,不必如此,积好的阴德,功过薄上自会记录,将来投胎也才会投到好的人家去。”
小鬼心下感动,道:“大人心善,我就是气不顺,凭啥好人就全是满肚苦水,那等恶人就高高在上荣华富贵加身,一声令下,就叫人陷于水火当中。”
“还是那句,功过薄上自会记录,将来到了阎王殿前,自有她的罪论。”秦流西看他一脸忿忿,道:“小小的吓唬一下,莫要伤着人。”
小鬼眼睛一亮:“小的晓得怎么做。”他又一指那矮小的院落,道:“大人,这就是那高家了,高娘子那母女如今被赶到柴房里去住了,那婆子也太狠心了,那高小全也不配当爹和丈夫。”
秦流西眸子半眯:“是啊,他是不配的。”
小鬼眼珠子转了转,感觉自己像是领会到了一层意思。
夜正深,万物俱寂。
秦流西足尖一点,入了高家的院落,顺手掐了一个诀挥出去,高家人睡得更沉。
她往柴房走去,高娘子正抱着女儿歪在柴堆里,脸上一块青一块肿的,身上只有一条破旧的棉被。
秦流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很快又平息了。
小鬼就在门口把守着,差点被秦流西那一瞬撒出来的气势给骇得要拔腿就跑,给硬生生撑着了,哆哆嗦嗦的蹲在门口。
大人气场好猛。
秦流西过来高家,是给燕儿换药的,看她小脸上,多了两条指甲痕,脸上的药竟是歪歪斜斜的,像是重新贴上去似的,不免又动了怒。
小鬼又往外移了些,好冷。
秦流西清理掉燕儿脸上的药,把带来的新药贴上去,重新包好。